当怀玉急匆匆地赶回酒坊时,正看见马福全耷拉着脑袋蔫蔫地坐在大门外。见少东家回来,马福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并步向前,急促但谨慎地说道,“少东家,你可算是回来了!”
看着他满脸焦急的样子,孟怀玉感觉有些不妙,赶忙问道,“马叔,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马福全也不废话,直接拉着孟怀玉到酒坊里去看。一进门孟怀玉就呆住了,酒坊又被人洗劫了一番,还有几个伙计正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唤着。一个伤得较重,已经失去了呻吟的力气,昏迷在一边。
孟怀玉赶紧上前查看那伙计的鼻息,发现还正常时,他常常地出了口气。转头对马福全道,“马叔,怎么还没把他们送医院?”他语气有些冷硬。
马福全道,“少东家,我也是刚刚回来,看见这情形一下子就懵了,不知道干什么好!我这就去叫人来,你在这里看着他们!”说吧马福全急匆匆地夺门而逃。
怀玉俯身一边查看伙计们的伤势,一边找其中一个伤得较轻地问道,“发生了什么,谁打的你们?还是上次那帮家伙?”
“不是他们还能是谁?就是上次那帮混子!哎哟……”伙计一边呻吟一边回话道,“少东家,你得想想办法啊,再这么下去,兄弟们可没心思在这儿做工了。”
“是啊,是啊,少东家,”旁边的几个伙计也跟着附和起来,“不是俺们不讲情谊,可是这天天都要提心吊胆地防着,还不如辞工不干,就算饿着也比没命好!”
“对,他们这么闹,要是出了人命可就麻烦大了,”另一个头上正流血的伙计,用毛巾捂着伤口道,“他奶奶的,今天那小子上来就给老子头上来了一棒子。好在老子脑袋够硬,不然这会儿还不开了瓢了?”
孟怀玉听着伙计们怨声载道,心里明白,这个时候他不能慌但也不能没有表示。一来如果他慌了神,伙计们就更没有主心骨那么散伙会来得更快;二来,如果他没有什么表示,也没有什么对策,从此之后他孟家酒坊在东成就再也没有机会抬起头来,而且伙计们对他从此也不再信任。
处在怀玉的位置,他必须尽快拿出有说服力的具体措施,方可化解眼前的危机。而这危机与其说是来自外部,倒不如说是来自孟家酒坊内部更加合适,也更急需化解。
怎么办?孟怀玉的大脑飞速地旋转着,理顺着思路。片刻的沉默让屋子里静得出奇,连呻吟声都没有,伙计们都凝望着他。在怀玉默默地为一个个伤员做好包扎后,他腾地站起身来,面色沉静,蕴含着即将爆发的压抑,“兄弟们,你们都在酒坊做工,虽说是为了养家糊口受雇于我,可咱们相处日久,总是有感情的。”他停顿一下,眼睛扫视了一圈,继续缓慢地说道,“看到你们被人打成这样,说实话,这比打在我身上更痛!兄弟们,人家已经欺负到咱家门口来了,若是再这么忍下去的话,我看我干脆找棵树吊死算了!这口气咱们一定要出,而且要双倍地讨还回来!”
众伙计受他感染,群情激愤,已经有人暗暗攥紧了拳头。他们是酒坊的一员,说白了,酒坊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手段,是他们的饭碗。他们是想着逃避,但挨打的委屈他们受不了,即便将来离开酒坊,这顿打还是要打回来的。因此说到报复打人者,他们从心里认同。
“他们人多不多?”孟怀玉问道,这时候他要抛出自己的对策。
“人不多,有十几个,”离他最近的一个伙计答道。
“怂包!”孟怀玉忽然变得愤怒,指着地上的伙计斥道,“就他娘的十几个人,你们为什么不把他们打出去?”
“这……”伙计们都面面相觑,俄而那个头部受伤的伙计闷声道,“老东家走的时候说,不要与他们再起冲突,酒坊的东西能护住多少就多少,更不能跟那些人干仗,不然……”
“不然怎样!”孟怀玉咄咄逼人地问道。
“这些人都是有背景的,不这样的话他们会下更重的毒手……”
“哼!”孟怀玉冷笑道,“不就是一群白帮的狗腿子么?兄弟们记着!他们再敢进门,就把他们打出去!谁打我一下,我就要十倍百倍地还给他,我就不信这帮狗腿子不怕疼!有什么事,我孟怀玉担着,你们只管打,记住没?”
这一下子伙计们的情绪高涨起来,纷纷回应道,“对,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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