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玉从医院大门出来时,瞥见“四海帮”的几个人一身短打,有些鬼祟地盯着自己。他们不停地在他和顺子两人身上瞟来瞟去,似乎要看透两人的身份。孟怀玉直接走上前去开口对一干人道,“兄弟初到贵处,全仗诸老大包容,‘四海帮’各位老大,先请替我知会贵前人。国家有法度,江湖有礼节,免得我脱节贸贸然前去倒叫帮中各位老大怪我。”
“四海帮”的人面面相觑,听着孟怀玉的话中似乎带着些帮中切口,却又不太符合“自家人”的说话方式,但见他一副精干模样,又似常在江湖上行走的人,话的意思倒是很明白,无非是他要求去见老头子。这几个人一时摸不清来人的身份,也不敢贸然上前盘底,免得漏了行藏。于是一个个装作不懂,将眼睛看向别处,或者转身。
孟怀玉也不停留,不管这帮狗爪子是否承认自己的身份,但他的话说到了,就大踏步走了出去。在他身后的帮徒则聚拢起来,小声商议一番后就见其中一人匆匆地跟了出去,其他人依旧留在原处,不时到兰慧馨病房附近走动。
顺子在后面紧跟着,只觉得自己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可还是跟不上孟怀玉的步伐,气喘吁吁地喊道,“怀玉哥你慢点,等等我!”孟怀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对顺子的呼喊充耳不闻,自顾自地低头前行。
是的,孟怀玉此时正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动。既然已经把话说出去了,那么跟“四海帮”老头子万芝海碰盘自然是情理之中。但“四海帮”毕竟在此地经营多年,是东成县内最大的帮派,势力自然不容小觑。自己单枪匹马,若是硬来恐怕吃亏的还是自己。孟怀玉此刻深深地感到,自己这个外乡人若是要在东成立足,恐怕还有不少的难关要过。“打铁还得自身硬”,无论如何先过了这一关再说,以后只要一心一意地壮大自己,不管他是何方势力,都不在话下。
孟怀玉闷头走了半晌,顺子终于追了上来,有些担心地小声说,“怀玉哥,刚才我看见有人跟着咱们,好像……”
“嘘——,让他跟着,”孟怀玉向顺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他了,没关系让他跟着吧。咱们走!”
“下面我们去哪里啊?”顺子反问道。
“嘿嘿,”孟怀玉狡黠地笑了一下,“咱们就在这城里兜圈子玩玩他好了!”于是孟怀玉和顺子装作不知情,神态自若地在县城里的大街小巷里穿梭。那人看来是做惯了盯梢的事儿,不疾不徐地在十丈开外跟着。孟怀玉停他也停下,孟怀玉进店里,他就在门口不远处守着。孟怀玉暗笑,也不戳破他。
主仆二人越走越远,地段也越来越偏僻,那人虽然还是远远地跟着,但双方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若不是他脚力跟不上了,便是心里发毛了。那人看着孟怀玉又拐进一条小胡同里,急急忙忙跟了上来,但却发现人已经没影了。那人搔搔头表情显得颇为恼火,愣了一下,又向胡同子里追赶了几步随即转身往回走。这时躲在一旁的孟怀玉和顺子露出头来,孟怀玉自语道,“现在轮到我们去跟着他了,嗬嗬!”
二人龙潜蛇行,远远地盯着那人往城区走。只见那人时不时地跟遇到的人比划着,似乎在打听二人的踪迹,但被问到的人大多摇摇头。那人又说些什么,与被问到的人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互相打着手势作别。孟怀玉心中苦笑,看来这“四海帮”在东成的耳目确实很多,若是要不被发现恐怕很难。
那人进了城区既没有回医院的方向也不做任何停留,直接向城北方向走。东成城北是的贫民区,那里人烟稀少。孟怀玉紧紧跟着,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果然不出所料,那人最后来到一处僻静的大院旁,举手敲门,先三下后四下。里面就有人传出话来,对上了切口就开门让他进去了。
这院子虽处在贫民区,而且明显的年代比较久远了,但也算鹤立鸡群。仅是宽敞的乌漆大门和门前的一对石狮就让足以让人明白,这院子的主人定然有着不同寻常的身份。孟怀玉原以为“四海帮”的总坛会有多么气派,没想到竟是这般模样,若是不知情倒会让人误以为是某个没落的大户呢。
正在孟怀玉准备要返回的时候,却见院门大开,从里面涌出一群各式衣着打扮的人。一些人看上去五大三粗,服饰也比较粗糙,还有一些衣着光鲜也略显儒雅一些,另外一群则一看便是“四海帮”的打手模样。粗略一看竟有二三十人之多,似乎都得到了什么指示,各自分散走开了。
孟怀玉猜测这群人估计是要来寻自己的。站在“四海帮”的角度上考虑,一个不知道底细的外乡人,一到东成就对“四海帮”显得不那么友善,是应该查个水落石出,把潜在的威胁消除掉的。孟怀玉知道这次自己肯定是捅了马蜂窝了,决计先回德同客栈静观其变,若没有人找上门来,那么自己再主动送上门去吧。
回客栈的路上路过通乐大街上一片繁华地段,平素也是人声鼎沸。买卖货品的、耍把式卖艺的、测字算卦的,还有游方的僧人以及摇铃行医的穿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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