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男人。
“你一会儿去凌家,不要折腾出人命。”
凌郁珩愣了一瞬,忽然轻笑出声,声音不由放缓:“你怕我把他们弄死?”
“放心,不会的。”
他的声线陡然变冷,看着前方继续道:“他们一死就会变成幽魂,那样岂不是给我妈添堵。”
冷静过后,他彻底放弃了弄死他们的想法。
生不如死,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归宿。
金蓉羽最在乎的就是凌萧羽和凌家的财产。
至于凌肖鹤,他最在乎的是面子,还有凌家的荣辱。
看着他脸上的凝重和眼底凉薄的笑意,盛千鱼坐在位置上陷入沉默。
虽说她也经历过冷眼欺辱,但她小时候有林美依全部的疼爱。
来了盛家后,爸爸兄长乃至阿姨和佣人,对她都呵护有加。
不像凌郁珩,身边只有一个爷爷。
小时候,她听琉璃奶奶讲起外孙的事,每每提起就会落泪。
当年凌郁珩亲眼看着母亲摔死在自己眼前,精神彻底崩溃了。
休学在家,护工佣人害怕,身为父亲的凌肖鹤常常出差,继母又要照顾自己的儿子,只有凌老爷子每天24小时守着他。
因为凌郁珩除了时不时狂躁发怒,还会阴郁自残。
琉璃奶奶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外孙,偷偷拿针扎自己,在胳膊上扎下一个又一个针孔。
而她身为幽魂无能为力。
车子缓缓停下,凌郁珩低声喊她。
游荡在外的思绪渐渐回笼,盛千鱼淡淡看了眼窗外,不远处就是盛家大门。
收回目光,转头看着对方深邃的眼眸,认真地提醒他。
“不要再弄伤手了。”
凌郁珩解开安全带,抬起双手在她眼前翻来覆去,戏谑道:“没有留疤,你要检查吗?”
盛千鱼表情十分严肃:“如果你不能保护它,那我只能……”
“只能什么?”
她声音太小,于是凌郁珩微微低头靠过去,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盛千鱼注视着靠得很近,对她放低姿态的男人,默默地想:
既然不能砍下那双手亲自保护,那就——
“我只能把你关起来。”
凌郁珩惊愕抬头:“!”
两人侧脸不经意间摩挲了一下,带起一丝电流,从皮肤传进血管,一直通向心口。
盛千鱼发现,撑在她面前的男人眼神暗了几分,犹如黑潭深不见底,深深地凝视她。
“你什么时候过生日?”凌郁珩郁闷地说。
盛千鱼眨眨眼,思考他话里的意思。
数秒后,她神情一顿,恍然道:“你还是想亲我?”
“……”
男人支在坐垫旁的双手陡然一曲,脸上是被她戳中心思的窘态。
他喜欢她,很喜欢,喜欢到恨不得把两人绑在一起。
是,他想亲她。
但,她还没同意,也没接受他,所以还不能……
下一秒,听见她说:“你抬起手。”
凌郁珩狐疑地抬起右手,对方轻轻握住,然后放在唇间,轻轻印上一吻。
温软的触感,透过手背,瞬间抵达胸口,明明那么轻柔,却让人感到很烫很烫。
烫得心痒。
看到男人沉默紧绷的表情,盛千鱼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为什么是这个表情?
平时安抚猫咪,她就是牵着小爪子亲一下,然后就会很开心地喵喵叫。
“你……”
男人身影压下,左手握住她的手,钻进指缝十指交缠,右手挑起她下巴,软唇贴上皮肤,盛千鱼被动地在他额头落下重重一吻。
这样,就不算他亲了她。
盛千鱼心脏猛地一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车内鸦雀无声,气氛逐渐变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