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鱼戴上头盔,问身后的人:“你要打车吗?”
忽然从左侧伸过来一只手,随即传来一道哀怨又委屈的低哑嗓音。
“我晕车。”凌郁珩说,然后头微微凑到她耳畔。
“盛小鱼,你看着不心疼吗?”
声音很轻很轻,像羽毛扫在耳朵上,痒痒的。
盛千鱼的目光凝聚在那只手上,红肿不堪,需要立刻回去消肿。
她抿唇看着,确实心疼。
就像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人糟蹋了。
“现在回家,你下午可能会迟到。”盛千鱼说。
凌郁珩无声笑了一下,“手疼,请假。”
盛千鱼微微点头,那就送他回去。
盯着他先冷敷,再热敷,直到消肿她再走。
两人之间的奇怪氛围,令盛淮之心中警铃大响。
他突然反应过来,上手一把抓住对方的领口,咬牙切齿道:“凌疯子,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发的誓?”
什么誓?
凌郁珩神情一滞,脑海中死去的记忆,突然袭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数秒后,他默默移开视线,盯着盛千鱼的后脑勺发愣。
不知盛小四有没有时光倒流的异能,让他回去。
把那几句草率的誓言……给吃了!
“没忘。”凌郁珩垂眸道,声音低而闷。
怕被前面的人听见,盛淮之特意附在他耳侧,一字一句道:
“你要是敢对她起心思,老子就去买地毯,等着你磕头!”
“……”
凌郁珩眼皮一跳,眼中闪过挣扎,心里更多的是懊悔。
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被自己逼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他抬眼望着盛千鱼后脑勺,目光炙热,眼底掀起一抹疯狂的占有欲,喉结翻滚,似乎下了某种决定。
凌郁珩郑重承诺:“等她动心,我就……”
去盛家三拜九叩。
某人的话还没说完,身下的车子已经缓缓启动了。
距离越拉越大,两个男人扭头互看,脸上都大写着‘懵逼’。
盛淮之:“???”
凌郁珩:“……”
“三哥,一路顺风,我先送人。”
盛千鱼淡淡的嗓音从远处传过来,盛淮之愣愣地望着那辆渐行渐远的小白车。
半晌后,他挠挠头,自言自语:“凌郁珩到底想说什么?”
“那家伙究竟有哪里吸引了小鱼儿?为什么对他如此宽容?”
盛淮之瞪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大吼一声:“狗东西,就不能把后半句补全再走?”
“电动车不让带人!等着挨罚吧——”
发泄完,他骑上摩托,气冲冲离开了孙家。
另一边的警察局。
还没问对方发生何事,先被塞了一口瓜,然后报警电话就断了。
小刘举着电话愣在原地,旁边的同事问他:“怎么了?哪里要出警?”
他默默放下电话,扭头对张鹏道:“对方挂了,不过我隐约听到一句话。”
“挂了?什么话?”张鹏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茶。
“孙照不是亲生的。”小刘拉着屁股下面的椅子,往张鹏那边挪动。
“哥,这个孙照……不会是那个孙照吧?”
“噗——”张鹏眉毛惊得飞起来,“啥玩意儿?”
小刘被喷了一脸水,鼻子上还沾了一片茶叶。
***
盛淮之离开没多久,一辆黑色宾利停在孙家门口,车门拉开,从车上陆续下来两个人。
正是刚从公司赶来的盛霆和盛泽礼。
父子俩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前后阔步走进孙家。
门卫一看对方来势汹汹的样子,赶忙给别墅里面打电话。
“周管家,盛家父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