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奏报还有很长,后面肯定还有更多的事情,他必须立即知道。
“好好好,老奴这就念。”福公公也不多说了,又继续念起来。
听到刺杀小队逃出契骨部后又消灭一支巡游的草原骑军,陛下又忍不住插嘴:“哈哈哈,好样的,这就是我大楚男儿,这就是我大楚的士兵。”
当听到刺杀小队遭遇契骨部军队,巧妙作战,斩杀了契骨部的可汗时,陛下当即冲到福公公身前,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不可思议地大喊:“说什么?杀掉了他们的可汗?你没看错?”
福公公赶紧低头确认:“回陛下,这上面确实是这么写的啊。”
陛下突然伸手,一把抢过奏报,他要亲自确认。福公公确实没有看错,白纸黑字,写地很清晰,上面清楚地写着可汗两个字。他怔住了,然后抬起头看看福公公,又看看女儿,似乎想要确认一下这是不是一场梦。
这消息实在是过于震撼了,他是大楚的皇帝,这些年,包括之前,大楚跟草原人打了多少仗他都一清二楚,结局如何也都很清楚,正因为这样才感觉有些难以置信。当然他不怀疑这奏报的真实性,一来,上面还说了,锄奸小队缴获了契骨部的可汗金刀,这是物证。二来,他也不相信下面的人敢把战绩编造的这么大、这么离谱。
但是现在他却出奇的冷静,不过并不是因为不激动、不高兴,而是感觉有些头重脚轻,感觉有些不真实,甚至都不知道该露出个什么表情才能配得上此等石破天惊之事。
接下来内容他也不打算再让福公公念了,他要亲眼去看。
而公主跟福公公两人立即一左一右地凑了上去,这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接下来,三人都异常安静,谁也不再说话,一声不吭地将剩下的内容全部看完。
之后陛下的双手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公主见状赶忙扶住父皇的手臂,轻轻地呼唤:“父皇,父皇。”
好半天,陛下的视线才从奏报上移开,先看了看正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在看向福公公,激动地问起来:“我大楚立国近三百年来,主动派兵深入草原作战,此前可否有先例?”
福公公忍着心中的起伏:“不曾有,陛下,不曾有。”
“可曾有在敌人部落中公然斩杀叛徒的先例?”
“不曾有!”
“可曾发生过斩杀部落可汗的先例?”陛下声音陡然升高。
“哈哈哈,不曾有!只此一例,只此一例,今后若再发生也是自陛下而起。”
陛下异常开心,异常振奋,脸上布满激动的红晕:“可曾发生过击退敌人攻城,大规模斩杀敌首的先例?”
福公公脱口而出:“不曾......”说道一半又赶紧改口“这个倒是有先例。”
听了这话,陛下突然一愣。
福公公赶紧补充:“但如滴水堡这般,杀敌率如此之高的,确实是首次。”
“好!”陛下“啪”得合上奏报,然后便绕着公主和福公公两人快速走动着,心中的兴奋与激动溢于言表。
福公公同样兴奋,可是又不能像陛下这样通过肢体动作表现出来,于是便搜肠刮肚一番,将自己能想到的好词都翻了出来:“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正是由于陛下的英明睿智、知人善任,才造就了此等文治武功,陛下之功犹如璀璨的星辰,照耀着我大楚万里长空,......”
“哈哈哈”听了这话陛下更加开心。
然而公主却微微皱起了眉,随即立即插嘴打断了这种忘乎所以的吹捧:“那些勇士才是真的可敬可佩,父皇现在的注意力应该放在他们身上才是,可千万不能寒了勇士的心。”
“对对对,”陛下这才赶紧将飘飘然的心神收起,“朕得意忘形了,主次都颠倒了,这些全是这些勇士拿生命换来的,功劳全是他们的,朕要好好地赏赐他们。”
“对,公主说得对,前方将士的功劳无人可夺、无人可比。老奴啊,又多嘴献浅不知轻重了,该掌嘴。”说罢伸手在自己的嘴巴上拍了一下。
公主素来不喜阿谀奉承、夸夸其谈的风气,以前就曾数次给父皇提过意见,希望父皇敦本务实,多体恤民情,这福公公是知道的,所以才会如此。
陛下立即替福公公开脱:“欸,今天这次可以情有可原,瑶儿会体谅咱们的,对不对啊,瑶儿。”陛下开心地摸了摸公主的脑袋。
公主轻轻一笑,算是默认。
“好了,朕听你的,朕该走了,朕要好好地赏赐他们。”说着也不等公主施礼,便带着福公公往宫门外走去。
公主默默施了个万福后便转身连蹦带跳地返回自己的那片精巧的小花园,今天很开心,她觉得有必要再将这花园整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