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出口。
说时迟那时快,秦军“腾”得闪到两人身前,立即挥出单刀,只见刀身在月光的映射下闪耀出一阵骇人的寒芒,只听“唰,唰”两声,那两名骑卒便已应声栽下战马。
后面的一众镖师则直扑身旁的赤谷骑卒,等他们反应过来,那冰冷的单刀已经从他们脖子中一闪而过。
“砰,砰,砰,......”随着一个个圆滚滚的脑袋相继落地,原本整齐的包围圈顿时七零八落,乱做一团。
斩杀掉这两个骑卒后,秦军刀不停,马不歇,直奔着楚宗宝所在的方向冲杀过去。
他原本的计划便是冲出包围圈,直取楚宗宝的狗头,让他知道“痛”字怎么写,“死”字怎么念。可好巧不巧,刚才撤出去的武威士卒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只能再次举刀,大劈大砍。
场上风云突变,战事急起,然而薛怀仁、楚宗宝一行人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等秦军带人杀过来时,他们依然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钱大用率先清醒过来,立即看向州牧大人带过来的大部队,大喊:“都愣着干什么,快给我上!保护世子殿下!保护州牧大人!”
听了命令,这支大部队才如梦方醒,立即拔出斩狼刀,从州牧大人、世子殿下几个人身边挤过来,惊险地拦住了秦军一行人发起的冲击。
双方人马立即混战在一起,一时间杀声四起,喊声震天。
薛怀仁、杜望祖都是一介文官,如此近距离地见识一场血肉横飞的战斗场面还真是第一次,不禁吓得肝胆俱颤。
楚宗宝、薛启武也好不到哪里去,皆是瑟瑟发抖,面如死灰,身上哪里还有一丝纨绔子弟的嚣张气焰。
一个骑卒从人群中钻出来,偷偷逼近秦军,突然挥出斩狼刀。
秦军身体一闪,灵巧地躲过去,然后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敬一刀。
只听“咔嚓”一声,那士卒的手臂当即应声而断,然后“砰”得一下直愣愣地掉在地上。
看着自己整条右臂只剩下一半,这士卒先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然后才如杀猪一般嚎叫起来。
秦军没给他留下太多“表现”的时间,再反手一刀,对着他的脑袋猛削过去。
寒芒一闪而逝,这士卒的脸当即被砍了个对穿,他立即下意识地抬手捂脸,可那只半截手臂还未抬起来,便“噗通”一下重重地砸了下去。
随着这一刀,一道带着体温的鲜血也当即被甩进空中,刚好落到依然没有从惶恐中回过神来的薛怀仁的脸上。他木然伸手抹了一把,然后将手放到眼前仔细瞅了瞅,又放到鼻下闻了闻,当意识到这是什么的时候,顿时肝胆俱裂,身体猛地打了个哆嗦。
他害怕极了,急忙扯马后退,但后面都是正在向前拥挤的士卒,哪里还有余地。见逃跑不成,他立即颤颤巍巍地溜下马,然后直接趴在地上,像狗一样钻进马群,飞快地往前爬。
见州牧大人一转眼就爬地没影儿了,杜望祖也有样学样地钻进去,一边爬还一边喊:“大人,等等我,等等我。”
见前方杀声四起,怜儿又恨又急,想立即冲过去给大哥帮忙,给爹爹报仇,但又不能,她知道自己现在还担着更重要的事情。
见怜儿姐犹豫不决,大牛急忙凑过来,苦口婆心地劝道:“怜儿姐,赶紧走,可千万不能辜负了二镖头和兄弟们的苦心啊。”
听了这话,怜儿不敢再犹豫,银牙一咬,立即打马启程,她牢牢记着大哥的嘱咐,丝毫不恋战,能不出手就不出手,扯动着缰绳左躲右闪着向前溜。
哪知刚没走多远,前方的道路就被堵死了,她心急如焚,“噌”得抽出单刀,准备冲过去跟那些士卒决一死战。
这时两匹快马突然从她左右冲出来,直直撞向前方的人堆,她刚好瞥见了其中一人的脸,正是大牛,大牛还回头喊了一句:“怜儿姐,快走!”
只见他们不仅不减速,反而奋力地挥鞭抽马,“不要!”怜儿立即大喊。
“轰隆!轰隆!”这两镖师已经毅然决然地撞进人群,只见几个黑影当即从人群中飞起来,然后又“砰砰砰”得砸向后面。
被这一冲一砸,这半边的队伍顿时人仰马翻,没有受到冲击的士卒也吓得不轻,当即扯着缰绳四处逃散。
怜儿立即收起悲痛,挥起单刀急拍马臀,马匹当即嘶鸣着如风一样猛窜出去,越过一地的狼藉后,循着缝隙飞速往前钻。其间,她瞪圆了眼睛,拼命地逡巡着,焦急地搜索着大牛的身影,可等她冲出人群,依然一无所获。
“大牛!”她痛苦万分,一股热泪又瞬间涌出眼眶,模糊了视线。
“啊!”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强忍下停下来的冲动。然后快速抬起手臂,擦掉眼泪,紧接着再次拍马。
她知道这一切皆因自己而起,她很难受,很痛苦,她恨不得死的是自己,巴不得现在就回去跟那些混蛋同归于尽,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至少在家人安全之前,在那些牲畜死干净之前,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