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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清晨,李元吉、萧虎、二壮还有好几个相熟袍泽一同起了个大早,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军中将会举行新骑卒分配入伍的仪式。
作为新晋的将官,他们也将在今日迎来属于自己的部下。换一句话说:就是从今日起,他们的身份就跟以往不同了,将从一名服从者晋升成一名指挥者。这又是他们人生中的一个新起点,所以大家兴奋极了,早早地就穿戴好了,然后迫不及待地出了营舍。
李元吉的铠甲在上次的战斗中损毁了,所以今天穿出来的是刚刚配发的全新铠甲,这也是他时隔四个多月以来第一次穿铠甲。
看着身上锃光瓦亮的铠甲,摸着那一片片寒意逼人的甲片,听着熟悉的“哗啦啦,哗啦啦”的金铁撞击的声响,他的心底突然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这身铠甲和以前的稍有不同,最明显的区别就是胸前的护镜上烧铸了一头金刚怒目的犀牛首,这犀牛头上还长着一根如刀一般锋利的硬角。这身新铠甲穿在身上,立即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威风,更加威武。
看着李元吉这身崭新的铠甲,众人立即好奇地围上来,一会儿摸摸这里,一会儿摸摸那里,皆啧啧称奇,赞叹不已。
摸完铠甲,萧虎当即后退两步,微曲腰身,抱拳拱手,对着李元吉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并且字正腔圆地喊道:“属下参见李什长。”
“属下参见李什长。”剩下几人见状,也都赶紧抱拳行礼。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陡然严肃起来,显得异常庄严肃穆。
李元吉微微一愣,颇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然后才有些腼腆地开口:“诸位快些免礼吧。”
众人纷纷起身,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哈”,不知道是谁开了个头,然后全部突然捧腹大笑,刚才那番严肃的气氛转瞬间便荡然无存。
“欸,元吉,你都是什长了,说话的口气可不能在软绵绵的了,得说得洪亮一些,语气也要硬气一些。”
“对,把那个‘吧’字给去了,再说得干脆一些。”
“不光是说话,动作也得改进一下,再潇洒一些,威风一些,才像那么一回事儿。”
笑完后,大家又立即对李元吉刚才的表现提出了改进意见。
“嗯,大家说得对,来,李胖鸡,重新来一遍,我们再给你把把关。”萧虎立即催促起来。
“没那个必要吧。”李元吉感觉有些无奈。
“怎么没必要,你可是咱们兄弟之中最大的官了,是咱们的牌面,你表现得不好,我们岂不是也跟着丢脸。”
“对,元吉你必须再演练几遍,一定得找到什长的感觉。”
就这样,李元吉就像个任人摆弄的木偶,在众人的强迫下重新把刚才的话演练了好几遍,直搞得他一脸无奈,苦不堪言。
又嬉闹一阵后,众人才纷纷赶往马厩,各自牵出战马,翻身跃上。
李元吉抓住缰绳和马鞍,踩住马镫,刚要发力,“嘶!”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萧虎急忙问起来。
“没事儿,就是感觉有点别扭。”李元吉说完猛吸一口气,然后一个翻身跃上马背。他后背那道两尺来长的伤疤就像一条巨型的蜈蚣,死死地抓在他的皮肤上,倒是不痛也不痒,平时也感觉不甚明显,但只要一发力,就能清楚地感觉到皮肤上好像挂着一个毛骨悚然的东西,直让他感觉既别扭又难受。
见他活动自如,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样子,萧虎这才放下心来,安慰道:“没什么,习惯就好。”然后一指自己额头上那道一直延伸到头顶上的伤疤,“就像我这疤,习惯了也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嗯”,李元吉凝重的脸色才稍稍有所缓解,而且陶神医说过“能从这么重的伤势中恢复过来已经实属万幸。”所以他也没有过多的奢求,只要不影响发力,不影响挥刀,不影响他杀狼克人,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见一众袍泽都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他急忙强行压住心底深处的惴惴不安,沉声高喊:“出发!”喊完,一甩马鞭,“昂~”战马嘶鸣了一声,立即窜出去老远。
剩下的几人也立即打马跟上去,簇拥在他的左右,浩浩荡荡地开往校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