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母女叙话

是得到了什么人的帮助也不一定，而这个人选，想来也只会在亲近之人中出现。

    因此王氏如今才有此一问。

    苏歆芸吐了吐舌头，脸上这才略略有了些不好意思。

    “第二关的时候大姐姐是帮了我一把啦，可后来很多难题都是我自己努力才能过关的，母亲，你当日说了让我尽力就是，若有好成绩就一定会奖赏我的，我这都入了第三轮了，成绩在整个京中真的都不差了，这奖赏上面你可不能赖我。”

    说道此处，她的口气中已经有了些撒娇的意味。

    王氏一个指头点在她的眉间，“瞧你这样子，竟然是一副小财迷的样子，哪里还有闺阁千金大方温婉的模样。”

    苏歆芸虽有些羞赧，但眼睛还是巴巴的看着自己母亲，王氏终于掌不住笑了出来，软下心说奥，“我早让人送了一箱子东西去你屋里，都是江南那边时兴的玩意，这可是你哥哥辛辛苦苦才淘换来的，专门说了要给你留着，你等下回屋细看看，里面的东西，或留或送，认真分好后，再妥帖安排。”

    苏歆芸不由兴奋了起来，说了句谢谢母亲，跟着就要站起身回屋去看，却被王氏一把拉住。

    “箱子都已经放到你房间了，又不会长脚跑掉，你却又着什么急。我问问你，回头要送那些地方你可明白？说出来我给你参详参详。”

    苏歆芸一想也是，便有些讪讪的坐了回来，细细的想了起来。

    “女儿旧日在畅春园也遇到了几位朋友，还算说的来，华紫凌姐姐处要送一份，百里馨姐姐郑月兰姐姐处也要送的，另外大姐姐哪里定然不能短了...”

    她扳着指头数了半天，却突然滞了一滞，才又说道：“二姐姐那里...也要送上一份。”

    王氏冷眼看着，就觉察出了几分不对来。

    之前在苏大老爷处的时候，就看到了苏歆芸有些古怪的表情，现在又是这般的犹豫，心中不由多了一份期待，问道：“哦？芸儿为何这般犹豫？你和你二姐姐闹了不愉快么？”

    苏歆芸低了头，半天才说，“我和二姐姐相处也不算特别多，因此二姐姐对我倒没有什么，只是每每去了，只觉得她对大姐姐特别多怨气的样子。”

    王氏眼中精光一闪，“这话却是如何说起？”

    和苏歆芸的天真不同，王氏也是执掌了后宅多年的人，她府中可比苏大老爷府中干净，除了嫡出的一儿一女，竟是一个庶出的都没有。

    虽和苏歆婷这个侄女见面不多，但从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王氏就觉得这个侄女不够大方磊落，眼神闪烁不定，行事间也随时装出一副娇娇弱弱的样子来，心中就有了几分不喜。

    只是到底是大伯府中的事情，也没碍着她，因此便也不多去理会。

    但若是女儿能看出这个二姐姐的本质，从而远离，则会让王氏大为惊喜，毕竟那就能证明女儿多少也有了一些看人的眼光。

    因此听到女儿说不喜苏歆婷的原因对苏歆婷对苏歆瑶的态度，心底倒也没有多少失望，起码女儿也能分辨一些别人情绪，并可以加以思考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没有庶子庶女虽然让后院清静了几分，但也让自己女儿在那种独宠无争的环境内失去了一些观察和细心，若不能在这方面刻意补足，多加训练，只怕日后许了人家，到婆家后反而要在这上头吃亏。

    因此王氏便更想听到女儿的一番说法，到底为何会觉得苏歆婷对苏歆瑶充满怨气的呢？

    “旧日我们在佳人会的时候，二姐姐就出卖过大姐姐，后来虽然她来找大姐姐解释了一番，说了她的苦衷，但若是换成我，我定然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呢，这倒也罢了，二姐姐平素虽然看着冷清，心底却着实看重那荣耀的，可后来回府之后，因为大伯母过世，她竟然在大伯母的灵堂就说了一些不敬的话来。”

    “大伯母生前对二姐姐可真的很好啊，虽然对大姐姐更好一些，可大姐姐是嫡出，大伯母偏爱一些也是应该的，二姐姐怎么就能心中不快而对过世的大伯母都那般无礼呢。”

    这件事着实在苏歆芸心中是留下了阴影的，她素来对长辈都极为孝顺，因此分外无法理解苏歆婷的所为，虽然苏歆婷在之后已经非常规矩，那之前的阴影却已经落下，再无法挥去。

    “而且前日魏姨娘过世后，二姐姐就晕倒了，大姐姐马上就请了大夫去诊治，我去看望她的时候，她竟然对我也非常敌意，还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幸好大姐姐没听到，不然只怕要气上许多天呢。”

    因为问话的是许久不见的母亲，且这些话平日也不方便对其他人说起，到底她还是暂住在大伯父宅子的，因此心底早堵的久了，母亲一问，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