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惊慌又带着点点讨好的于富贵赶紧扔下手里的小锄头跑到门口,迎上了陈福等人,脸上带着讨好笑容的于富贵声音有些发颤,“大、大福子,这是、这是咋了?”
原本满心怒火的陈福看着老实头的于富贵被大家伙吓成声音也颤了,腿也哆嗦了,心底暗自叹气有些不忍,陈福知道于富贵是个真正的老实人,胆子小不说还怕事,虽然心底有着不忍,但陈福并没有想过放弃。
“老于叔,我也不绕圈子了,咱就直说,你家老嘎达昨晚带人把老张家鸡偷了,老于叔,咱都是老邻居了,七叔活着的时候可没少帮衬你家,你家老嘎达咋能这么干,还带着外人来偷自己屯子里的鸡,而且,你不是不知道老张家就剩下一个小丫头,这是想干啥?”
陈福的话让于富贵瞬间变了脸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劲摇着双手,“不能,绝对不能,老嘎达虽然平时不咋地,但这些年从来没在屯子里惹过事,一定是弄错了。”
于富贵的话让站在人群中间的张梅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张梅没想到二流子于赖头的爹竟然是这么一个老实吧唧的老爷子,看着急的额头满是汗珠却又极力否认的于富贵张梅心底有些发堵,张梅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这样无底线的维护才造成了于赖头今天的不学好,但看着这样的于富贵,说心里话,张梅心底不舒服。
于富贵极力的否认让陈福脸色越发的阴沉,眼神中带着点点怒火,“老于叔,你可不能这样,每次老嘎达出事你都说不会,行了,我也不跟你说,我跟老嘎达说,你把他叫出来。”说完就要往院子里走。
于富贵急的脸色涨红,伸出双手拦住大家,“老嘎达不在家,大福子,可不能这样,你相信老于叔,这事绝对不是我家老嘎达干的。”
于富贵的极力否认与拦阻让陈福等人顿时觉得心底不舒服,这是不是总要把于赖头叫出来问个清楚吧,看着拦着自己的于富贵,陈福站在院门外大吼了起来,“于赖头,你给老子滚出来。”
陈福的大吼让还在睡懒觉的于赖头惊醒,抬起手抹了一把流出的口水,坐起身又在裤裆位置蹭了两把,骂骂咧咧的下炕,穿着裤衩背心走出了屋子,睡眼朦胧的于赖头走到院子被已经进院子的屯子里的老少爷们们吓了一跳,心底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而看到儿子出来的于富贵赶紧跑到于赖头身边,一把抓住于赖头的胳膊,“老嘎达,你赶紧跟你三叔说你昨晚没去老张家偷鸡。”
于富贵的话让于赖头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随即迅速松开,“咋的,一大早跑我家就这点事,老张家不会是穷不起了,跑我家来讹人了吧,我告诉你们我没干,我昨晚在家睡觉了。”
于赖头的话让于富贵一个劲点头,看着对面的大家伙,“真的真的,我儿子昨晚在家睡觉了,大家伙都知道我老于头从来不说假话。”
于赖头的否认,于富贵的维护让站在人群中的张梅闭了闭眼睛,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大叔走出了人群,站在陈福身边的张梅死死的盯住了于赖头,“于叔,我今天还叫你一声于叔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我爷曾经说过,不管我多生气,对屯子里的叔叔大爷们不能没辈分没礼貌,但于叔,你拍着自己胸口问问自己,你去我家偷鸡对得起我爷吗?五年前你掉进冰窟窿是谁给你拽出来的,又是谁把自己棉袄脱下来裹在你身上救你一条命?”
从张梅站出来于赖头的不在乎的表情就有些不对劲,当听到张梅质问的时候,于赖头看着眼前这个还不到自己腋窝的孩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而张梅的话也让对面的于富贵和身边的陈福愣住了,陈福转头看向张梅,此时的张梅满脸的严肃,眼神中还带着浓浓的谴责和失望。
停顿了一下的张梅继续说道,“我爷曾经说过,于叔别看好像不咋地,但本质并不坏,可现在看来我爷看走眼了,是不是你偷的鸡你心里有数,是不是你带着外人进咱屯子干坏事你心里还是有数,你要不怕遭报应你就继续下去。”
张梅的话让于赖头脸色越发的不好,而此时回过神于富贵突然瞪大双眼看向于赖头,“前几年你掉冰窟窿那次是七哥救你上来的?”
于赖头低着头没有说话,于赖头这一表现让一辈子没脾气的于富贵突然炸锅了,嗷的一声,一下子蹦了起来,照着于赖头的脸上就是一个大大的巴掌,打完还不解恨,转身拿过一根立在墙根的棍子开始使劲抽着于赖头,于赖头被打的哭爹叫娘的却没有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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