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与生死都是主次关系。
如果这些推论成立,并且各种要素都交集集中在一个雕像上,那么这个雕像肯定是解决问题的所在,究竟选择哪个石像作为突破口,也许就是成败的分水岭。
扯了扯刀,拽了拽枪,纹丝不动。又摇了摇石像,稳如磐石,再弹了弹护心镜,空心的,似乎可以转动。也许是左撇子原因,短暂沉思之后,我决定先假定左侧甲士为机关枢纽。
于是,走到石像前,再一次默念并印证着先前的判断,左为大右为次,上为生下为死,刀在前枪在后,现在是左侧,正确。凹痕在上,也对上了。刀在前,刀?可我眼前分明是长枪啊!难道是哪里想错了?没错呀!要是以右侧甲士为突破口,刀在前是对了,但右为小,下为死两处都是不对的,更统一不起来。
此时,混乱的脑袋炸裂般地痛,我跳脚大骂:长虫,你个王八蛋,不好好上学,非他妈的要打什么鸟儿,害的老子现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撇下我一个人在这儿,你混蛋啊!
气急败坏痛骂之后,心里舒畅了很多。回头望了望越结越厚的紫焰,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晃了晃脑袋,将杂念甩了出去,继续想着破解之法。
何为左?面对石像和背对石像判断就是两个结果。书到用时方恨少,此时懊悔也没有用了,便快速过滤着各种相关信息。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新闻联播》,国家领导人接见来访外宾时,都是坐在右侧的,也就是说面对电视屏幕主人在右,宾客在左。
此时,我就面对着大石门,它就是屏幕,那右侧的甲士就是主。就是说如果以右侧甲士为突破口,刀枪、左右问题已然得到解决,剩下的就是对上下凹痕的判断了。
凹痕在护心镜上的位置,左侧甲士是十二点,右侧甲士是六点。如果单从石像的角度看,左侧的为上为主,右侧的为下为从,与所期望的位置状态南辕北辙。
但是,如果把石像放在整个走廊现实的境况看,似乎就可以解释清楚。现实是仙紫之焰剧烈燃烧、箭雨倾泻而下、铁刺枪桩破土而出,分明是个置人死地的绝杀阵。
假如六点钟的凹痕代表着设计者的希望,的确就是死是入地。对逃生者而言,所要做的就是死里逃生、破阵而出。如果死境是现在进行时,求生就是将来进行时,也是我要做的下一个动作。
只要将右侧甲士护心镜旋转180°,死就会变为生,次就变为主,这样刀为先、左为先、上为先就完完全全、顺理成章的解释通了,而且没有任何破绽。我靠,这机关的设计者,除了精通军事学、机械学、土木工程学、心理学之外,难道还精通外语语法?!博古通今不说,还中外兼修啊,真他妈的绝了!
待怦怦的心跳平复下来,我欺身右手边甲士身前,握住护心镜,毫不犹豫地逆时针转了起来。为什麽不是顺时针?既然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肯定将顺时针设计为陷阱。一边转动一边大喊道:小爷今天我就给你来个逆天求生!
随着凹痕从六点转到十二点位置,咔的一声护心镜陷入石像的胸腔里,紧紧关着的大石门竟然缓缓地打开了。我死死抱住石像,以抵御强大的吸力,缩着头不敢窥视,就怕再有什么攻击。
许久,既没有劲风,也没有攻击,甚至没有任何声音。探出头来,那扇对我来讲充满生机的大门依然洞开着,后面仍是无尽的黑暗,紫焰射出的光线就像遇到黑洞一样,被吞噬的无影无踪。
一股寒意袭了进来,与走廊里的高温相互撕扯着。时值盛夏之时,我只穿着背心短裤,此时身处冷热交替漩涡中,胸腹寒冷而后背灸热。
我便又打起了盛装甲士的主意。解开系绳,将铠甲扒了下来,这地陵主人还真是个讲究人儿,就连门卫也毫不怠慢,金属铠甲、牛皮软甲、内衣内裤一应俱全,不会连内裤也配齐了吧?扒开一看,哇塞,还真有,并且还是制式的。
一阵子忙活,两个原本威风八面、金甲耀眼的武士,已经变成了只身着制式大白布裤衩子的彪男。乖乖,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还真是那么回事儿,眼前这样子看着就很搞笑滑稽。
戏谑他们也是我释放压力的一个重要原因,就像大骂长虫一样。人不能总是生活在压力之下,寻找一个适合自己缓解紧张心情的方式,就会发现生活依然是那么美好,月亮还是那么圆,清风甚至也会裹挟着丝丝甜意!
愉悦的心情还源于至少到目前,在这场生死较量中我是胜者,而且还将继续我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