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幕 雪花飞火

p;因为在概率上这种现象是可能的，所以宇宙的特殊视界并未展开。

    “这是……什么？”

    利维亚桑失坠了。与冰面相击，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冰层恐怕已经极深了。他在冰面狠狠滑行了一长段距离才停止。

    “曾经在外界机关要员出行怀特高塔时，悍然对杜克、林泉致等人所在轮船发动袭击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曾经活跃在中东战场，以冰结敌人的‘法术’而称名的佣兵，达克沙吧。”

    “你先回到外典中去，丹尼尔。”

    “是！”丹尼尔不会反抗欧米伽的命令。巨大身躯藏入虚妄之中去了，独留下一人。

    欧米伽环视四周，凌空飞起。

    【自在游】再度被发动了。

    并非仅是行动辅助的法术，与其说是对物理层面的干涉，不如说是天之扶托。

    无数雪花在风中打着旋儿飞舞。那是宇宙未生，太初彼时的炽热力陀波斯，由它生出了一切法则与真理。围绕着它，寄生于它，而现于世的是炽热的欲念。

    他的身体浑身发烫，种种颠倒梦想俱悉发作。

    如火轮转动无有休止之时，心中诸烦恼弊病灭尽诸慧，流转六根三有，于眼、耳、鼻、舌、身、意起种种色、非色、欲、非欲等诸相无明，并以贪、嗔、痴、恨、喜、怒、哀、惧、爱、恶等十情。

    思惑烦恼，尽如生死海起，卷动心神，又有他谛灭，己道堕，远离思，俗事缠，相舍恨，持护难，色身缚七种三界旋旷劫。

    一时间，欧米伽竟也无声无息，遁入自身梦想境地，不可脱逃。

    淡冶清丽的美在白净脸庞的一片涨红中丧失。然而也只是这种表象的丧失罢了。

    “这样啊……”他的声音响起来，很低沉微弱，“玲珑天奏没有自发启动，恐怕你们一直追着我导致的环境同化的判别混乱。不仅仅是达克沙……这种手法，当初我收留望的时候……那个刺客也在吧。如果是第一次的话，说不定你们就得手了。可惜你们各自在过去暴露的太多了。”

    随着话语声，到处有冰结成刀、大剑、匕首、针、锤、棒、刃、军刺等各种各样的武器朝着欧米伽的各个弱点冲来。

    他晃晃悠悠地撑开两手，在他的头顶，一道火焰如炬如剑，旋射上蓝天。一旋之下，无数火焰纷起转动，包裹住欧米伽，将各个冰武，或偏转，或直融，或借冲，一一化解开来。

    “如果是坐着决定战局也就罢了，在直接的战场上，我真的一点都不会战斗。所以谢谢你们了，没用能力，而是用了魔法急进地助攻。虽躲得很好，但莫非以为我说话就是可趁之机吗？”

    他狡黠地一笑。

    从刚才的冰武器射击中，他抓住了魔量与法术力的流动脉络。他微微咬了几个词。一时间，宛如太阳从他的身上升起，于无限夜色中放出一线微光，弱不可察，却宣告了黎明的到来，光辉即将普照大地。

    那光推去，与自然夜色各为一道，扭曲幻化，互相贴合，仿佛一把剪刀的两边，在欧米伽的力量下作用，往远处两个地点交织切割。

    此等威力简直如同自然天谴，将空气、云层、天空、冰海全部切成了两半。

    欧米伽借着额外知觉，看见两处皆有鲜血飞溅，残躯落下，但并未全尸，恐怕那两个家伙还是逃走了。

    他的脸色潮红逐渐褪去。五感上的千万欲念景象也一一消失。

    天上雪花海上冰，这些却不会直接消失，甚至因为力量离去、不再维持，以致冷热间的过度流动产生了强烈的气旋吹起了暴风雪，狂啸怒号，凄凄飒飒，威势惊人。

    欧米伽在这一片惨淡之中向着那边飞起。

    然后世界陡然变化。

    一张巨大的哭脸从天空涌现，塑料感明显，像是一张面具。

    泪水天落如雨，细看来，竟滴滴是骨屑，苍白一片。脚下冰层开裂，血红色的核桃般大小的虫子如地上喷泉，纷纷飞出。

    玲珑天奏霎时发动。空气如键，风过而生圣乐。雪花丝弦，飘扬以圆融法音，清畅明亮，微妙和雅，庄严神圣。低沉时浑厚，和谐而宁静，高昂时轻盈，欢乐而激情。各时皆是曼妙无比。

    天地同舞，荡开了骨屑雨，错开了血色虫。

    面具开裂，从中有阶梯级级稳落。有个红鼻白面，高冠彩衣的小丑。

    他俯视着欧米伽。

    “ZionZang？没想到他现在连你也请得动……”欧米伽侧抬头看，感觉微妙。

    吱嘎吱嘎，声声响响，动摇不停。

    小丑拧笑，欧米伽皱眉。

    他瞪视了小丑一眼，顿时光辉一闪，天地翻覆。巨大火焰从冰雪海上燃起，荡开云天，直冲星宇。

    巨大魔量拽泻而出，澎湃无比。纵使不足原本三分之一，亦有寻常人等千百倍多。

    “抱歉，现在还不能因你而阻。”

    冰雪飘零，衣袂飞舞。他乘风而去，如天地间一精灵，无拘无束，逍遥无比。也许也只有这时候无拘无束，逍遥无比。

    小丑在欺骗与幻觉的火焰中伫立于台阶上，斜首微笑，最终与火焰一道消失了。

    “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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