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华到更高的领域。但是‘否定’这个词是不明晰的,也是不适合的,‘升华’同理。扭曲本身是扭曲。在所有尝试中,利用意向指称并和意象原子切离的分析得到的信息最多。但是……”
“你们无法得知究竟什么是对的,对么?”
默然无语。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了。你们离开吧……切断吧。”
一千两百七十八万四千六百十五双眼睛深深盯了优昙一眼,在这一瞬间中,如同一个种族一个世界的重量压在人的身上,但优昙毫然无惧。
一双又一双的眼睛关闭了。
一个又一个“P”消失了。
在这个秘密的梦境里,还有最后四双眼睛看着。
“L,你也退去吧。”L没有犹豫,启动了程序,退出了这个虚幻的梦。为了优昙,他能做到一切。
弗雷格的脸上笑意越发夸大了。
“接下来吗……”优昙别有深意地看了这个世界一眼。
一层层帷幕拉起,一层层阻碍建设,一层层罪孽攀升,一层层联系切断。
他伸出右手,无限徘徊的螺旋分离,掌纹之中,仿佛是世界的极意。
“接下来,就可以交流了么。”优昙又说
“我很期待着呢。你究竟想问什么呢?”
“你知道我是从哪里来吗?”
弗雷格微笑着道:
“这个问题是个不恰当的问。它的答案太多了。我无法全部一一说出。毕竟组成你的一个个零件的去向实在繁杂。不过大致的去向,也是可以知道的。你要听么?”
“不要了。那么你知道我听到过多少次这个回答么?”
优昙又问。
弗雷格的笑停止了。然后在他脸上晕开的是一股恐惧,一股不可抑制的恐慌。他冉冉说出了一个答案:
“三千六百二十……那由他……次……余数不计……”
他闭上眼睛。
暂时无话。
“原来如此啊。”弗雷格又睁开了,他看着优昙,“既然这样,难道你还不知道所有的结局么?你为何还在轮回?”
“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不过么,每一个结局都不一样呢。虽然相同的结局也很多呢。”
“也是呵。不过刚才那个也经历了很多吧。”
“谁知道呢?”
“那么你为何想问我呢?你又像问什么呢?这时的你、能把这一切都毫无遗忘记忆到脑海中的你甚至比我更加全知呢。”
“因为还是放不下,总有什么,始终在执着。此外,我会忘记。我已经什么都记不住了。我毕竟只是凡人罢了。连身体的熟悉感都已经快磨灭了。你呢?你真的能忍受么?作为凡人的你,只能借用着分析、综合、指称这些二十世纪工具的你的前路,弗雷格……弗雷格?……我想问,我想问!”
“那么……”弗雷格看着这一切,如同在过去的世纪里那些人一样,他心中微妙地有些凄凉。来访后的他师承二十世纪活到来访后的那几位科学哲学大师。当时他狂妄地想要解出一切,但是他最后又放弃了。
他的全知毕竟只是应答全知,只是限于可知范围内的全知。他永远都做不了“解”,至多不过是被问出的存在“解”,而非那些深入到不可思议领域,指向到不可领会境界的那些东西。
但即便如此,也依旧多了,太多了,多到让人累了。
他说:
“那么来吧……此世一切的答案、都、在这里了!”
优昙以一种温柔的眼神看着弗雷格。
“来访是什么?”
“是我。”
“我是什么?”
“是问。”
“问是什么?”
“是答。”
“答是什么”
“是佛。”
“佛是什么?”
“”
“再问。佛是什么?”
“”
“第三次问。佛是什么?”
“”
“我大概明白了。这是你的重新归纳么?”
“我归纳不出来的,只是能力下直观的反应,但大概也是最适合了的吧?我倒是想知道这个过程究竟你又经历了多少?”
“你为何不问自己呢?问自己的话,也是有答案的吧?”
弗雷格沉默了。
优昙沐浴着夕阳的山水,他说:
“忘了……”
“也是啊。”弗雷格应答道。
他们陷入了各自的冥思。
“佛,如来,我,无所从来,亦无所去,如实而来,如实道来,如者本性,应所从来。不对,不对,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
优昙退出了。
弗雷格如大狮子般端坐在海岸边,静静欣赏着落日的山水……
这是他的落日,也是这个世界的落日。
次日凌晨,优昙与L结伴申请去远神之门探索。
七天后,弗雷格死在他的卧室中。
八天后,优昙和L信息丢失。
一个月后,优昙和L确认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