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吃了午饭,李安身子又开始不舒服,曾柔看了眼,就知道是胎里带来的弱症,无法根治,只能慢慢调养。
李全见曾柔说的头头是道,很是诧异,却原来这曾柔姑娘世代行医,只可惜,医者不自医。曾家在江南也算是有名的家族,曾老爷子当年可称的上妙手回春,只可惜天生身子不好,不然就是入了太医院也有可能的,曾柔的父亲,跟曾柔祖父一样,天生的杏林高手,却也落了个英年早逝。这曾家九代单传,可惜曾柔之弟在其父离世后不久也没了,其母大恸,又愧疚于曾家,没过两个月也没了,临去世时,让她变卖家产投靠她远在京城的表姐,不然,一个姑娘家,如何能顶立门户。
曾柔虽不想离家,但其娘遗言也不能不遵守,带着最忠心的两个丫鬟,变卖家产,离了家。只可惜,人心难测,什么走散,不过是奴才卷了她的家产跑了而已,也是她有眼无珠,所信非人罢了。她也不是有意隐瞒,实在是不想再提那伤心事。
曾柔虽是女娃,但曾家也没有传男不传女的家规,因此自小跟着其父学了不少医术,且天赋过人,其父又喜又遗憾,喜的是闺女天赋过人,遗憾的是,到底不是男娃。
因着感激李全的帮助,曾柔就自己主动提出帮李安好好调理调理,李全心中感激,又想着曾柔一人在外边不安全,很是不好意思的请曾柔去了他在外头租的房子,在宣清县买了房子,这武德区的房子还是租的,一进院子,有一个老妈妈做饭洗衣,还有一间客房,正好给了曾柔。曾柔真有几分本事,几贴药下去,李安咳嗽就少了不少,且几日相处下来,李安很是喜欢这个温柔的姐姐,曾柔也因着想念离世的弟弟,对李安好的很,照顾的是无微不至,没几日,两人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李安自打落了地,就由李全带着长大,巧娘是不闻不问,虽有个好哥哥,但他这心里还是向往母爱的,温柔如水的曾柔一下子全了他对娘的所有幻想,所有美好。跟李全同住一个屋檐下,自是也知道了不少的事情,李全倒是没说过,但架不住家里的方妈妈知道的事儿多,闲来无事就跟曾柔说李全的事儿。
知道李全有个未婚妻,李全很是爱慕,这么些年,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又听方妈妈说,李全是如何努力,身世如何可怜,听的多了,接触的多了,就喜欢上了李全的专情,认真与坚强,但到底李全心中有人,她也只敢将自己的小心思埋在心里,不敢有任何表露。
为了断了自己的念想,待李安身子稍好点后,就跟李全告辞,去找她表姨,只可惜,她再次低估了人性。
什么都没有的她,不过是个累赘罢了。
失魂落魄的在街上走着,正好碰到准备采办聘礼的李全,李安在李全怀里,当时就哭了,哭的那叫个伤心,直挣扎要曾柔抱,曾柔见了,心中一酸,刚被亲人抛弃,这会儿却被别人需要,这心里五味陈杂,又想着李安跟她也不过同住了半个月,就这般待她,心中感激,此时,也是完完全全的将他当作自己的弟弟了,打定主意,不管自己心思能不能实现,她发誓一定要对李安好,帮他把身子慢慢调理好。
这会儿李全问她家里亲眷找的如何,心中一酸,眼眶立即红了,张了张嘴,却是无法回答。李全见了,忙付了簪子的银子,带着曾柔去了饭馆,点了碗面,坐定后,安慰道,“柔妹,可是遇着什么难事了?跟李大哥说,李大哥能帮的一定帮。”
曾柔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楚,泪水唰的一下子落了下来,道“李大哥,我今日才知道物是人非,亲眷,再亲的亲眷也抵不过银子的重量。我表姨找到了,只可惜知道我身无分文后,给了我二两银子,就将我打发了出来。呵呵,李大哥,你知道么,之前我是骗你的,什么跟奴才走散,呵呵,是我太傻,将他们当作一家人,可她们卷了我的银子走了,李大哥,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我辜负了爹娘的希望,我错信她人,遇着李大哥了,还骗李大哥,不想你同情我,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么想的,李大哥,为什么人,总是会有这么多变化,那银子有什么好的,难道就抵不过几十年的情分?她们看着我长大,怎么就狠心这般待我。”
曾柔不明白,只觉得一切变化的太快,而她,一时却难以适应。
天大地大,何处是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