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柳大伯一回来,家里就跟过了年似的欢喜,柳奶奶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就是来了客人,也没这般服侍的。芸娘哼了声,回头看柳爹在院子里忙个不停,这天,身上都渗了汗。
“妞妞她爹,歇会儿,赶什么。没瞧着大哥回来了吗?”芸娘掐了下柳爹,以眼示意道。
“大哥。”柳爹将刀往地上一放,随意抹了把汗,喊道。好些日子没见着大哥了,咋的看着又瘦了。
“大哥,你可回来了,这家就靠你了,咱们二房也好歇歇。喏,剩下的那些柴火就劳烦你劈了啊。”芸娘打量了眼柳大伯,见他身上的衣服一个补丁都没有,这人也白里透红的,妞妞她爹站旁边一比,就跟个叫花子似的,这心里不舒服的很。
柳大伯喝了口茶,细细品了口,颊齿留香,“娘,这茶可是今年的新茶,倒是上品。”
“这是茶园方家送来的,你若喜欢,待会儿找出来,你跟你爹一人一半,我们这些粗人哪懂什么茶,喝喝白开水尽够了。”柳奶奶笑道。也不理一旁芸娘的酸言冷语。
芸娘见柳奶奶故意无视她,恨得牙痒痒,柳雨馨忙跟着岔开话题,这过日子老是这么闹腾也不是个事儿,就是有理也被弄的无理了,多不划算。
看在柳雨馨跟柳爹的份上,芸娘到底压了自个儿心里的气儿,这晚上,一看,不过是吃顿晚饭,竟杀了只鸡,熬了浓汤,妞妞她爹腿被打坏的时候,回来的时候也没说杀鸡熬汤的啊。
“啧啧,大哥啊,你可真是稀客,瞧,大过年的都吃不到这么好,今个还真是沾了你的光呢。不像妞妞她爹,被打断了腿,回来别说鸡了,连个蛋都没得吃。到底我们二房是远的,大房才是亲。”芸娘也不可以,盛了一大碗汤,又挖了好些鸡肉给柳爹,又蹬了他一眼,柳爹才乖乖的吃着。
柳奶奶最见不得芸娘这抠门要强的性子,道“老二家的,你咋不把锅端着吃呢。你看看,还像个样子不。”
“瞧娘小气的,不过吃了几块肉就心疼了,这鸡还是我养的呢,咋不能吃了。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个儿理。你这一天到晚的在竹楼里逍遥自在,啥事不做,我们二房累死累活,如今不过是吃了几块鸡肉,还被人说嘴。”芸娘不满道。
“娘,芸娘。”柳爹有些无奈的喊道。
“娘,你吃,多吃点。”柳大伯夹了块鸡肉给柳奶奶,忙道。这弟媳妇,他最是头疼的,简直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娘,小妹说亲的人家,可还好。”柳大伯忙又道。柳奶奶吃着柳大伯夹的菜,心里熨帖的很,不怪她偏心,老大打小就孝顺懂事,也是个有能耐的。老二自小话就少,抬了媳妇又爱闹腾,也不听她的话,就跟他媳妇一条心。
“你妹子说的是茶园方家的,离咱村也近的很,人看着是不错的。这聘礼也厚实。”柳奶奶细细说道。这门亲事虽说赶了些,但是其他都顶好,这通村,除了大嫂家的自美,还真没人比的上。
“这样就好了,到底是我当年耽搁了小妹。小妹,日后在婆家,谁要赶欺负你,跟大哥说,啊。”柳大伯喝了口汤,整个身子都暖了起来,额上也渐渐沁了汗。
柳自芳见大哥这般说,很是感动,芸娘见着,撇了撇嘴,妞妞她爹累死累说,还比不得老大家的几句话。
呸,大房一家就会卖嘴,真要是出了啥事,还不是妞妞她爹这个傻的去帮忙。
柳大伯的归来,一家人的伙食倒真是好了不少,顿顿竟是有肉的,那油味,引得路过的行人哈喇子都要流下来,脸皮厚的人,临吃饭的时候端着碗过来,夹个几筷子尝尝。就是柳自芳河边槌衣服的时候,还有人问她,柳奶奶是不是把她的嫁妆银子给花光了,嘲讽者,羡慕者,什么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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