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向他喊话,等同于我军自乱阵脚,先败下阵来了。”
“所以,我们什么也不做。”
“可是……”侦察兵兵长脸上露出了极其复杂的表情,分不清是惧怕、痛恨还是担忧:“就怕对方下定决心无视先帝牌位,一齐攻进瓜洲城,也只是须臾间的事啊。”
赵无极略有些无奈:“若真是如此,那我们就更是什么也做不了了。”
“圣上调走了大部分援军前去支援高桥镇,我们手下只留下八百余人。更何况大将军尚未苏醒,大家心中都是惴惴不安。”
“我们的确什么也都做不了,只有赌,和等。”
“等?”兵长苦笑:“我们的援军前去支援高桥镇,但若是我们有难,圣上怕是再也找不出援军前来支援我们了!”
“非也。”
赵无极摇摇头,不知为何,自从大将军昏迷之后,自己领悟到的道理越来越多,对战局也愈发有了自己更加深刻的见解。
“我说了,这一仗,先是赌,才是等。”
“但不是我们在赌,而是圣上与朱棣在赌!”
“圣上就是精准拿捏住了朱棣的冠冕堂皇,以彼之道还治彼身,赌他朱棣决计不敢贸然动手。”
“若是圣上赌赢了这一局,那我们就可以安安心心地等。等李广顺利解围,等夏侯杰、许褚顺利解决叛军,那么我们眼下的难题,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兵长若有所思,似懂非懂:“那副将军,我们现在还能做什么?”
确实该做些什么,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实际上赵无极更想知道,朱棣为什么会去而复还?
尽管这样的行为的确能给驻守瓜洲渡的士兵们带来极大的心理压力,但同时,朱棣手下的兵也会因此消耗大部分体力。
不能说得不偿失,但这至少也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
他为什么忽然又要这么做?
赵无极苦苦思索无解,不得不再一次由衷的感叹:若是大将军能够苏醒,就好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动机,但赵无极还是深深明白,面对朱棣的施压,自己确实要做些事情,才能稳定军心。
如若大将军在这里,他会怎么做?
赵无极略一思忖,向一旁的兵长说道:“生火,煮火锅!”
“煮火锅?”兵长双眼差点从眼眶中掉了出来,语气听上去像是快哭出来了,“副将军,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煮火锅呀!”
赵无极白了兵长一眼:“你听到外面什么声音了么?”
兵长支着耳朵听了半晌:“这……只有风声呀!”
“不。”赵无极缓缓摇头,“你听那顺风传来的,不正是城墙上叛军铠甲撞在一起,叮叮咚咚的响声吗?”
“这样好的伴奏,我军自然要好好珍惜起来,煮着火锅跟着唱歌,才不枉朱棣的一番心意!”
兵长哭笑不得,但看到赵无极并不似开玩笑,只好令手下抓紧准备去了。
看到兵长离去,赵无极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祈祷起来——
老天爷,求您一定要保佑苏大将军早日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