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上,朱啸风意兴阑珊地听了几句大臣的上奏,有些百无聊赖。
朱啸风时不时伸头向太和殿外张望,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该不会这人被吓破了胆,今日竟不敢来了吧?
朱啸风又自我否定般地摇摇头,他应该知道,自己不来是什么后果。
“陛下?”
曾如春正向朱啸风禀报耧车的销售情况,见朱啸风骤然摇头,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话,连忙噤声,不敢多言。
朱啸风正要示意曾如春继续,却听见殿外一声通传——
“大理镇南王到!”
只见段正淳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赶往太和殿中。
“拜见陛下!小王一夜苦苦思索,还是认为在大理人民的幸福面前,祖训根本不值得一提啊!”
只见段正淳极为焦急,人还未把气喘匀,便急不可待地向朱啸风禀告了起来。
说罢,他才匆匆抬起头,因为走得太过着急,胸脯还在上下剧烈地起伏着。
“哦,原来是镇南王到了!”
朱啸风笑逐颜开,看来经过一夜激烈的思想斗争,段正淳最终还是想明白了。
“镇南王昨晚睡得好吗?”
段正淳本身就一口气还未喘匀,听到朱啸风又来问候自己昨晚的睡眠,更是气得胸腔都扩大了一周。
自己睡得如何,对方难道不是最清楚的吗!
“本王睡得极好!”
段正淳极力克制住怒火,努力在面上挤出了一个笑容,咬牙切齿的回答道。
“那就好,朕还担心镇南王初到大齐,对我大齐水土不服呢。”
朱啸风敛去满脸的幸灾乐祸,话锋一转:“镇南王方才说什么祖训,又说什么不值一提?”
“朕有些没听明白,镇南王的意思是?”
这大齐皇帝哪里是没听明白,不过是向借机尽情嘲讽自己一番罢了!
“小王认为,陛下提出的茶马互市,对我理人民来说,乃是前所未有的壮举!”
“哦?镇南王不再纠结于祖制了吗?若是日后无颜面对大理的列祖列宗,朕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
群臣听到朱啸风此话,纷纷低声取笑了起来。
这个镇南王看上去一表人才,说起话来却颠三倒四,形象疯癫,实在难以令人产生好感!
听到朱啸风言语中充满了调侃之意,段正淳心中登时升腾起一股恨意。
本王已经屈尊跪在此处,勉强同意了你的政策,你还要本王如何!
倏忽间,段正淳仿佛想起了什么要紧事,连忙回首向朝上的众臣望去。
然而,昨夜如同鬼魅般的男子并不在列上。
段正淳觉得自己有些好笑,被大齐皇帝派来暗杀自己之人,怎会光明正大出现在这金銮殿当中?
朱啸风看着段正淳魂不守舍的样子,料到他定是想起了昨晚的种种经历,不禁好笑。
也不知荆轲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竟把堂堂镇南王吓成了这般模样!
“镇南王若是感到为难,大可回去想清楚,再来向朕禀告。”
看到大齐皇帝面露不耐烦,段正淳连忙说道:“小王自然想清楚了!没有什么事是比大理百姓的生存大事更加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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