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来,我大理接连遭遇了雪崩、涝灾,民不聊生,生灵涂炭,饿殍遍野。”
“尤其是今年,更是遭遇了数百年来的极寒天气。”
“这眼见才入了冬,雪山附近的居民就冻伤、冻死无数。”
“今年这个冬天,怕是要艰难了!”
说到此处,段正淳极为伤心,眼看就要垂下几滴泪水。
朱啸风看得目瞪口呆,这个人演技恐怕还在自己之上啊!
他是怎么做到两种状态切换如此丝滑的?
在场群臣听到大理百姓生活如此水深火热,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朱啸风点点头:“大理如此艰难,朕特意表示亲切慰问。”
“不过镇南王,作为番邦,大理这一年的朝贡呢?”
段正淳猛地愣住了,完全没想到朱啸风竟根本不接自己的话。
自己这样发自肺腑,对方都没受到感染?
幼时跟随父王朝贡,明明父王就是像自己这样,一阵声泪俱下后,大齐皇帝就会赏赐好些东西。
可是这一次,眼前这个八皇子,似乎完全不为所动!
不仅如此,对方竟还惦记着自己的朝贡!
段正淳面色一灰,招招手示意随从将礼物呈上来。
不一会儿,随从便牵了一匹瘦小的骡马走了上来。
“陛下,大理这一年山穷水尽,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了。”
“这是我们大理远近闻名的汗血宝马,请陛下笑纳。”
朱啸风眼睛都直了,汗血宝马?
这匹骡马看上去还没有和珅高!
但那匹骡马看上去虽身形矮小,但似乎野性难驯,时不时地在殿内喷着响鼻。
“陛下,这匹汗血宝马还未经驯服,实在不知陛下能否驾驭得了。”
说到此处,段正淳脸上又露出了一个欠揍的微笑。
记得小时候和三皇子一起,把这个八皇子架在马上。
结果这个八皇子当场就吓得哇哇直哭,还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
看他呆愣的模样,该不会如今自己送他这匹马,让他想起童年的悲惨回忆了吧!
朱啸风确实有些发愣,温顺的马匹自己天天骑,但是野马却碰都没碰过。
如今段正淳在众目之下公然挑衅,自己若不去驯服,岂不是显得很没面子!
但,自己若真的亲自将此马驯服,岂不是就默认收下了大理这个极为寒碜的朝贡礼物,并且还要回对方更多的礼?
往年大理朝贡的数量也极其低下,但至少也有几箱上好的皮毛。
如今对方只拿了一匹野马就想从自己身上讨到好处,未免也太过分了!
朱啸风屏神静气,静静地思索对策。
倏忽间,他想到一个人。
驯马这件事去找武媚娘啊,她熟!
“不过是一匹普普通通的小野马,在大理难道就成为难得的汗血宝马了吗?”
“不瞒你说,在我大齐,一介女流之辈就可驯服此马。”
段正淳听朱啸风口气狂妄,不由得哈哈大笑。
这八皇子今天怎么回事,莫不是被自己送的小马吓出了失心疯?
“陛下,口说无凭,还请陛下真的将这样的女流之辈请出来,让我们大理来的乡野村夫开开眼!”
朱啸风淡定一笑,拍拍身旁的武媚娘:“去吧,就决定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