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的动力。
左忠堂木然的来到了大门前,撤除门闩的时候,他竟然忘了问是谁。然而,随着大门的缓缓打开,一个人影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不禁让他更加错愕了起来。
“怎么是你?”左忠堂恢复常态之后,看着周颖隆起的小腹,淡然地问道。
月光映着白雪,在周颖脸上划过一道忧伤的神色,她朝着左忠堂点了点头,问道:“婶子的腿好些了吗?”
左忠堂把着门框,叹了口气,随即问道:“她的腿到底是怎么烫的?”
说话的时候,左忠堂的眼睛里燃烧着两团火焰,任何虚伪的辩驳,都会在他眼光的照射下,化为乌有。
周颖避开左忠堂咄咄的眼神,面部表情充满了亏欠和遗憾,她低着头,喃喃说道:“婶子没跟你说吗?”
左忠堂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依然用眼神锁定着周颖。
“对不起,忠堂,真的对不起!”
忽然之间,周颖竟是啜泣了起来。
左忠堂心如刀绞,若是在以往,他定会把她搂了过来,柔声相问,究竟是什么让她难受,可如今,伊人旁落,他这棵梧桐树,再也没有资格让凤凰落脚,这怎能不让他黯然神伤。
哭了一阵之后,周颖似乎得到了某种释放,她擦了擦眼泪,随即看着左忠堂,神态决绝的说道:“你要怪就怪我吧!这事和他没有关系。”
左忠堂有点糊涂,心想这个他是谁啊?不过,转瞬间左忠堂就明白了,一股怒火腾然升起,冷冷的问道:“是他把我老娘的腿烫伤的?”
周颖望着左忠堂朦胧的脸色,忽然之间,竟是有了一丝惶恐,赶紧说道:“你不要问了,事情已经发生,就算你把他打一顿,那又能解决什么事情呢?”
“谁说我要打他?老娘含辛茹苦抚养我这么多年,如今她受了这么重的伤,难道我还没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吗?”
左忠堂压抑着冲动,尽量把语气放平缓,叹道:“你曾经是我最亲近的人,咱们之间可谓是无话不谈。虽然现在你嫁给了他,一切都开始为他考虑,但即使是作为朋友,你也应该跟我说点真话。你放心,就冲着你,我也不能把事态扩大化。”
说到最后面那句话,左忠堂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在心里反复的问自己,如果真是那个姓曹的杂碎,害得老娘受了伤,我最终能忍耐住吗?
周颖盯着左忠堂的面庞,神色极是复杂,她叹道: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也许距离在咱们之间真划开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左忠堂对待周颖的疑虑,发出了一句感慨。
“既然你怀疑我的诚意,那就不要说了。唉,正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我知道了又能如何,还能跑过去打他、骂他一顿吗?充其量也就是暗气暗憋,与其这样,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左忠堂心酸的说道,眼睛里充满了无可奈何。
“那好吧忠堂,我跟你说实话。”周颖长出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今天在公路上,他和你发生了争执。我虽然没有打开车窗和你说话,但在车里我却告诫他别那样,就因为这他跟我生了气,说我还想在着你。我一气之下,不再搭理他。等到我们回到了爸妈家,他喝了点酒,随后便跟我找茬,而且越说越来劲,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他最后干脆去了羽毛厂,说是要找你家婶子说道说道。我害怕出事,赶紧跟了过去,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等到厂子门口的时候,他已然将婶子手里端着的热水扒拉洒了。唉,都怪我,如果我在车里不和他争吵,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了。”
左忠堂接连吞吐几口冬日里冰冷的空气,强行把冲到脑门子的怒火压了下去,心中叹道:真是可笑之极,在公路的时候,只听到他骂我,我哪里骂过他?
见到左忠堂脸色越发的难看,周颖不禁有点后悔,暗想左忠堂很可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结果经她这么一说,极有可能勾起左忠堂的怒火。
对于左忠堂早些年暴躁的脾气,她仍是记忆犹新,念及此处,她不觉在心里升起一阵战栗。
周颖本准备再说点什么,尽可能抑制住左忠堂的爆发,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左忠堂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脸色竟然逐渐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