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引流瓶,说道:“叔叔就是逗逗你,我这么急三火四的赶来,难道还不知道你生了什么病吗?”
一句话引动了章智栋心灵深处奔涌的情潮,他有点眼泪汪汪的看着章奎,问道:“真是我妈告诉你的吗?”
章奎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床沿上,说道:“这个月中州特种兵搞军演,我奉了军部命令前来指导,屁股还没坐热乎呢,你妈就给我来了电话,说你得了气胸,让我过来看看你,唉,没想到还真是那么回事。”
“我妈怎会知道你到了中州,你可是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啊?”章智栋尽管平日里总对他的叔叔抱怨,说自己上了好几年的大学,叔叔也不来看他,可一旦见了面,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崇拜,一下子便把原先的怨怼淹没了,打心眼里有种说不出的高兴和自豪。
章奎笑道:“其实,我这一次到中州来,本就想看看咱们章家的独苗,所以事先我就把行程跟你妈说了,呵呵呵,你说她能不知道我在中州吗?”
章智栋抹了抹眼睛,笑道:“你早就应该来了,我大学都快毕业了,你若再不来啊,哼,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我妈就算嘴上不说,也会在心里面想,白把你拉扯大了,竟是养个白眼狼!”
左忠堂曾听章智栋说过,他这位小叔是被兄嫂养大的,由于年龄上和章智栋的父母差了不少,所以,在章奎还没有参军的时候,章智栋的母亲也是将章奎当成儿子一般的对待。
看到这对年龄上没差太多的叔侄之间无尽的热乎劲儿,左忠堂忽然涌起一阵不可遏抑的难过,他心道:嘿嘿,别人都有亲人来看望,我呢,自从上了高中一直到现在大学快毕业了,也没有谁来过学校看望过我。
心酸之际,看到章智栋再不需要自己的照顾,左忠堂便默默的离开了观察室。
清风明月,本该是让人愉快,然而,左忠堂走在回来的路上,心里却总是有着一种悲伤,他一边走,一边看着夜幕下稀稀落落的行人,脑海里不时的浮现出刚才所见到的情形。
他停下脚步,站在街边怔怔的站了一会儿,随后仰头看了看月亮,心中暗叹道:人有悲欢,月有圆缺,可为什么靠近我的总是悲伤,难道这就是命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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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六,左忠堂还没从床上爬起来,朦胧间感到有人走到了他的床边,一睁眼睛,看到竟是霍祛病,不由得疏懒的又闭上了眼睛,不满的说道:“干爹你怎这么早就来了?大休息日的,你也不在家好好休息!”
霍祛病在床边坐了下来,看到还有其他人赖在床上,便小声说道:“咱们不是约好了吗,今天我带你去体检,快点起来懒小子,干爹可是求了人情的噢!”
“什么人情?哦,您是指做CT啊,唉,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成全您一次。”左忠堂知道,这一次体检又和上回一样,霍祛病私下里请了附属医院CT室的朋友帮忙,给他白做一回。
要知道做一个CT会花费不少钱的,霍祛病工资有限,除掉做CT的钱,维持一个月的生计可能就有点困难了,所以采用了这种不太恰当的办法。
左忠堂急三火四的穿上衣服,胡乱的洗漱一番,早饭也没吃,随着霍祛病来到了中州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做完了脑CT之后,左忠堂和霍祛病来到了阅片室,不一会儿的功夫,CT室的技师拿来了片子。
阅片室的专家一看,好半天没说话,直到霍祛病开始追问,专家才放下眼镜,一边擦拭着,一边对霍祛病说,希望单独和他谈一谈。
左忠堂知趣的来到了阅片室的外面,心里有点七上八下,暗想自己这一回一定大发了,没准得了脑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