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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阵仗,估计也就剩下南疆那边能弄得出来了,具体怎么一回事,老实话我知道的不多,但这漫天大雪,都是在催你回去。”
小白夫人眼神变得有那么一丝忧郁难言。
陈临则是如遭雷击的愣在当场,过了片刻后才冷着脸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让我去南疆,所以特地弄了这么大一场雪出来?他脑袋有病?!”
…………
鹅毛大雪纷纷而落,这对南疆来说,是数十年也不曾见过的奇观壮景。
一栋被白雪覆盖的竹楼中,青青静静的跪坐在密密麻麻的牌匾前,闭着眼睛,神色清淡。
她容颜依旧绝代芳华,艳丽如天人,但让人震惊的,确实那满头青丝,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变成了屋外大雪一般的颜色。
纯白如霜。
屋外传来脚步声,蹒跚沉重,青青头也未回便知道是谁。
一位拄着龙头拐杖的老妇站在门口,淡淡道:“圣女,该用餐了。”
“你们先用吧。”青青的声音中除了冷淡,少见的有那么一丝虚弱。
身为女子,却是这世间少有的武学大宗师,青青的体魄并非多么强壮,却无疑是最难生病的那一类人。
老妇顿了顿,没有更多的劝说,只是沉默一阵后转身离开,临走留下一句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姥姥不是那等不讲理的人,以你身手,将他绑来此地又有何难?屠三那老匹夫纵然在他身边,可怎会拦你行事?倘若你怕他在这南疆有灾厄,你早已是女子宗师,杀人不易,保他平安又有何难?”
一连三问,青青却没有任何回复,老妇脚步声消失半晌后,青青才有些淡漠的从身上摸出了一只与此地场景格格不入的手机。
手机早已没电,更不会有信号,青青捏着那只手机,平淡笑了:“他不愿意来,我又怎么能勉强?”
纵我心枯槁,不愿君不悦。
…………
中海同样是一片大雪,然而在天马山靠南的一个小山村中,屠三一身衣裳不见半点雪。
他跪在深深的枯草间,半点雪片不近身。
坟头周遭已经被扫净,屠三恭敬的拜了三拜后,伏地低语:“文远公,请教屠三该如何行事,少爷得穿盘瓠心,却未受教诲,屠三亦不知该如何传道,您也未留半句话于我。”
“如今圣女远去,天有风云变色,屠三惶恐,却不知当行何处。”
“此中曲折我屠三不知,唯有将少主放归,而屠三何以自处?”
“若圣女欲对少主行不利,屠三何以自处?”
“若少主身死,何人得传青苗?”
屠三一问一叩首,可早已长眠于地下的人,哪能给出半句答复。
屠三埋首于地,风雪不近身,这位一直跟在陈临身边的老奴,似乎就要这么一直跪到想通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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