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他又与萧云邈磕上了。
“二王子,我朝官制分正、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是下官,石沝琢只不过是个副职罢了。”
口气柔软得简直可以拿手去捏,可不阴不阳的腔调明显存在挑毛拣刺的意思,可这刺……细细咀嚼诸葛春说的话,萧婉清听着怎么像是对哥哥不满,颇有发难的意味呢?
此刻,在她平静的面容下,心中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她鄙视地翻了诸葛春一个白眼:“竟敢挑战萧王子的权威?活腻了不是?”
“诸葛指挥使,你的意思是石沝琢他一个副指挥使,怎么能做得了这五城兵马司的主呢?”
不识恭敬的人,你就应该让他打自己的脸,一个浑身藏污纳垢的小人,竟然敢教训起幽州王府的王子来了。
哪儿来的底气?
我会让你为说过的话后悔都来不及。
“二王子,下官不是那个意思。下官是在告诫属下应该懂得左右之分。”
萧云邈很平静地看着诸葛春,脸色由白转青,太阳穴上血管轻轻地跳动,双颊微颤,说明他被惹怒了,老虎不发威,你当它是病猫?
也不知道诸葛春是奸是傻,连刚刚谋个差事的楞头青都知道不该如此出言,尤其官场更要谨言慎行,他却大言不惭地教训起王子来了,就像功高盖主似的,仕途一帆风顺,让他不知天高地厚、得意忘形起来了。
石沝琢惊愕地看着诸葛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是惊愕诸葛春说的那句“我朝官制分正、副”,而是说这句话所对应的对象,那可是王子啊,你不是在贬低王子吗?
他看着诸葛春那张得意洋洋的丑陋之脸暗忖:”诸葛春给自己挖了个坑,根本就没用人推,他自己跳了进去,这就是当了个芝麻大的官不知道怎么狂了的下场,会有你好看的。”
“诸葛春。”
听听二王子这口气,报复起来都不带隔夜的,立马把“诸葛指挥使大人”变成了直呼其名。听明白了嘛,直呼其名啊!
直呼其名就说明你在人家二王子眼里只不过就是个名字而已,喊你一句“诸葛指挥使大人”,那是给你多大的面子啊,多抬举你啊!你怎么就没觉察出来呢?
“你个不识抬举的小人,你的仕途或许到此为止,该寿终正寝了。”石沝琢看着那有些蔫耷脑袋的诸葛春心里腹诽道。
只见萧云邈脸色冰冷,口气发寒。
他接着说道:“你刚才提醒的甚对,这大周国的官制的确分正、副之分。诸葛春,你身在官场十几年,更应该知道,这官场啊!”萧云邈盯着他的脸,像是很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凑近他的耳朵,“宦海沉浮,谁说得准,就在旦夕之间,可能这正与副,一字之差,就会颠倒个个呢?”
萧云邈说完,就那么看着有些窘迫的诸葛春,嘴角露出一抹促狭的微笑。不知道诸葛春看没看出来,这笑容里可大有文章喽。
诸葛春嘴巴因恐惧而干涩,吓得面若土灰,舌头像是僵住了似的,整个人战栗着,他眨吧着眼睛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额头上即刻冒出了细密汗珠,寒意总是如影随形,想必他会瞬间就忘掉温暖的感觉,尝到了遍体生寒的滋味。
“诸葛春,我奉幽州王之命,是来调查毒酒事件的。我现在需要你把去那个酒行掌柜家搜查的护卫都叫出来,让他们……他们……”萧云邈扭身四处了望了一下,看见了那个平时用的阅兵高台,台上有一把可能是诸葛春坐的硬木太师椅,他随手一指,“就那儿了。”
“石指挥使大人跟着我,诸葛春,你就传人去吧!”
我就是称呼“石副指挥使”为“石指挥使大人”,你能怎么着?你不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嘛,我就直呼其名,你能怎么着吧?
瞧瞧,人家萧王子没有半点官衔,官威耍得比他老子都威风,气得诸葛春要吐血,可他能怎么着,他只能灰溜溜地退出,找人去了。
看得萧婉清和狄利昂那个解恨啊,两人都暗自窃喜。
不过,狄利昂可不想就这么放过他,那个杂碎明明知道我是无辜的,可他用起狠来,比对那些真正的盗贼都狠,如若不是巧遇二王子救了我……唉!不想了,老子有发泄怨气那一天。
“诸葛春,你个杂碎,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老子流一滴血,老子让流十滴、百滴……”狄利昂瞪着诸葛春离去的背影,心里用着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