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才发现,光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昏黄,夕阳的光辉为整个残存的城市镀上了一层金黄。
但不管什么原因,那一直萦绕在他心头,越来越沉重的死亡阴影终于散去,他突然松了口气,然后身上就传来剧烈的疼痛,透支体力的后果一下子涌现,血管呈现不正常的紫红色,双眼瞳孔竟然也开始微微发散,他跳下车顶,靠着车子,不住喘息,同时在脑海里快速搜索关于如何快速恢复的相关信息。
然后他就找到了一个能力的应用方式,然后开始汲取这城市里仅存不多的恐惧能量,然后让自己稍稍恢复。
原先有这样一种说法,人的潜力是无穷尽的,能力大小完全由意志来决定,这也是早起唯心主义得以在物质世界站稳脚跟的一种原因。
打个比方,现在社会中也经常会听到类似于所谓“奇迹”的新闻——小孩子从三楼摔下来没事,有人被车撞到竟然毫发无伤,为了拯救亲人而突然爆发的强大力气,为了某个达到某个目的而完成了自己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壮举。
其实这并不是他们多么不可思议,而是在那么一瞬间,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不到,所以他们做到了。
就好比古代,人们认为修炼能长生不死,认为勤学苦练能够得到绝世神功——或许真的有人做到了,或许没有。不过我们假设当时确实可以做到,为什么现在做不到了呢?
有人说是自然界的灵气消散了,有人说是人类体质退化了。
但如果我们换一种想法,当时的人们认为可以做到,所以做到了。而后来,出现了一些好吃懒做的骗子,他们认为其实这些都是骗局,于是他们用拙劣的手法模拟并且撞骗,再后来人们识破了他们的骗局,于是“不行”与“骗局”深入人心,认为不可以的越来越多,并且传递给后代……
就好比,如果人们一直说蒜是有毒的,那么没准现在人们吃了蒜之后就会死掉也说不定。
而且越是到了后来,人们越是懒惰,也就越不可能在做到那些了……
……
过了大概五分钟,终于再次恢复了行动能力,虽然较深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一些肌肉纹理的裂口也无暇去管,但至少有了一战之力。
于是他再次上路,循着之前天妒所告诉他的方向,离开这城。
走过了那无形的隔离带,路上拥堵到一起的汽车渐渐稀疏,放眼望去,前方已经再无车辆,只剩下一架在夕阳下静静辉煌着的高速路。
蓦然间,他站住脚步,似是感受到了什么无声的召唤,留恋的思绪填满心神,他想要回头看一眼。
这个念头刚起就难以被压制下去,于是他缓缓地回头……
“别看!”
还没转到一半就被一只脚丫踹中头,然后直接被打穿了高速路路面,狠狠地扎进了地面上……
愚者踹完这一脚身子稍稍倒退,凌空掌握好力度,然后飘然倒退一段距离,伸开脚,轻飘飘的站到了路面上。
此时的愚者已经恢复成了小孩子形态,她把窗帘围着肩膀绕了一圈,就像是大氅一样披在后背,低头看了看地上被她踹出的大洞,然后拖着窗帘从大洞中跳下,半空中拉紧窗帘如同降落伞一样降下,来到了只剩半口气的马跃身边。
抱着手不满的训斥道:“真是让人不省心,明明有好好的沿着‘路’走,不知道回头会变成盐柱吗?幸好我来的及时啊,不然你就死了知道吗?我说你都这么大了……”
马跃迷糊中似乎听到了某些让他很想吐槽的话,但是处在弥留之际的他却一句话都吐不出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跃才从昏迷中悠悠醒来,睁开眼,是柔和的夕阳光照在脸上,他坐起身,发现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大半,随着他的起身很多干枯坚硬的烂皮啪啪的断裂掉落,露出下面新生的嫩皮。
在他旁边,一个娇小的身影裹着一张硕大的红色布匹酣睡,看她的样子似是累极了,在高架桥的阴影中,阳光并未照在她身上,但是她却显得那样柔和和耀眼——她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能让人从她身上得到这样这种怪异的体味。
马跃疑惑的看向天空,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在他昏迷前,太阳似乎就是这个位置……
“因为时间被干扰了。”愚者揉揉迷糊的眼睛爬起来,“天罚中的时间是分阶段的,每一个阶段都有独立的时间上限和规定。”
马跃也立刻得到了蔡围关于这点说明,例如在第一阶段需要使用大量的天火和天雷来造成最大程度的“破坏”,第二阶段是出现大量天罚生物,要在六十二分四十九秒内吞噬十六完一千七百八十二人的灵魂。
不过就算如此啊,愚者大人……马跃心中吐槽道,你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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