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愚者从洞口钻出来,拍了拍破烂短裙上的灰,不满道:“你们打你们的,关我们什么事?”
“但是,愚者大人,您,是愚者。”
唐雪将脸上的灰渍一抹,生气道:“我说,你们就一点没有尊重女生的想法吗?我头发都焦了!!”
“好啦好啦~”愚者不满的摆摆手,冲馆长催促道:“你快点去死,然后让你的小学生记录下来,这样就到了我的时间了,节省大家的时间不好吗?”
“也好。”
他竟然认同了愚者的说法。
馆长双手合十,一股股死气腾然而出——如果说斗气是能量外放的表现,杀气是凌然阴森恐惧的表现,那么死气,就是寂静永眠的哀伤。
他的肉体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皮下血管变得紫黑,一块块黑紫的尸斑浮现,然后这一切又在不到三秒的时间中消退。
天罚感受到了馆长体内的异样,脸色巨变,不过不知是不是出于“面子”的原因他竟然没有打断馆长的施法,而是弯腰单手下抓,然后吃力的向上拔着什么。
马跃掏了掏耳朵,似乎感觉周围有什么嗡嗡的杂音,而后是零星的碎响,他下意识的认为是耳鸣,但马上就意识到问题不对。
如果是耳鸣的话,不会有这么清晰的话语吧?
没错,就是话语。
似乎有数以万计的人在窃窃私语,但是彼此之间有没有形成共鸣,声音不大而繁杂,只是嘁嘁喳喳让人心烦,而自身又无法感受到为什么厌烦。
还有噼啪咔嚓的声响,那种火焰灼烧木材时的爆裂声,那种金属挤压的脆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闷,马跃从来没想到过这截然相反的两者竟然能够统一到一起。
“神言魔法?!”马跃在脑海中分析出了目前的情况——这是从亚历克特学者共享的知识中找到的。
馆长的施法终于完成,双眼完全变成青色,没有了眼白,身上肌肉隆起,布满了神秘的花纹和一个又一个的魔法阵,还有一连串的符印将这些东西联结起来。
同时,大地开始碎裂,天罚下方的地面开始向上隆起,然后熔岩变成一个鼓突的大泡,上面碎裂石块附着其中,似乎是在竭力压制。压制到了极限,这熔岩骤然喷发,这温度和威力远远不是刚才天罚随手发出的程度。
就连马跃也为之肃目,不过原因不是那威力,而是熔岩之中所隐藏的东西。
熔岩柱没有四散开来,将天罚包裹到达最高处后就开始下降,如同来时气势汹汹,这些仿佛来源于深渊的熔浆从地上破开的洞中退去后就消失不见,唯独留下一个黑沉沉完全望不到尽头的深坑。
天罚手中,拿着一把红的如同熔浆的利剑,而在剑身上,确确实实是金属的光泽。
……
澳大利亚北部,星罗分布着许多礁石,组成了复杂的礁岛群。在一个荒凉的小屿上,穿着一席青色长衫的中年男人轻轻的撩动着一洼海水。
这人面容慈悯,下巴上的胡子打理的很精致,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终于大彻大悟的中年男人。
他右手伸到水面下,一下下有规律的划动水面,口中念念有词。
这个水洼不是一潭死水,在水面下其实是和大海相连接,周围是一圈坚固的石头,虽然遍布裂纹但仍然让这里隔离在大海之外。而且在涨潮时,海水拍打在石边,常常会有海水和细小的生物被冲到这里,加上这个水潭又异常安静,只是随着波浪一上一下,却没有前后的冲刷,所以内里显示出一片祥和的样子,各种小生物互相依存着活下去。
在这个岛的西南面,一处悬崖下方,难得有一块浪潮并不是很大的避风港,三个女子正在游泳,她们游得累了,都浮在海面上,一边说这话一边调笑着彼此。
她们谁都没有注意到,一缕拇指大小的海蓝色透明生物自她们身边游过,然后又随着海浪飘走。
突然,一名女子尖叫一声,她大声呼叫着,因为她刚才有些发麻的脚掌突然失去了控制,现在整条右腿都抽筋,并且麻痹感还在不断向上蔓延,让她连简单的踩水都做不到。
另两位玩伴吓坏了,她们拉着受伤者拼命向岸边游去。
大自然是公平的。
鸟儿会飞,马儿会跑,鱼儿会游。
马无法在天上追上鸟,就像鱼儿没法在地上跑过马。
同样的。
人类,不属于()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