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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王进贤吩咐好高汝见和霍世刚去忙自己交办的任务,找了两个熟悉路途,又善于待人接物的兵丁带着,直奔青鱼滩村而去。一路上,望着祖国大好的海疆,想到自己即将带来的变化,心中十分畅快。
走了一个时辰到了青鱼滩村,李经还在海上打渔,王进贤只好坐等。李经打渔归来,听说千户大人来找他,立马跑回家中。王进贤一看,60多岁的老头了,这么冷居然一身短打扮,显示着一身的硬朗。
李经:“王大人。”
王进贤牵住他的手,拉到床边:“坐,坐,不必拘礼。这么冷啦,还在打渔吗?”
李经:“给抓紧时间啊,马上海面上就要封冻了,过不了几天就猫冬了。”
王进贤:“这个时候来打扰你,真是对不住啊!”
李经:“王大人太客气了,你能来,我们整个村子都高兴的很呢!”
王进贤:“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我打算重修俚岛码头,定期发一艘去旅顺或登州的船只,运输各种物资,或收取费用,或利用两边的价差赚取利润,你觉得如何?”
李经:“这俚岛码头可不归寻山所管。”
王进贤:“先不讨论这个问题,你帮我想一想,到底行不行。”
李经以手捻髯,沉吟一时,道:“此事小老儿我也摸不清楚。我们只是驾着自家的小渔船在近海捕鱼。若要照大人所讲,却似乎是要建大船,行大海,这小老儿我实在不懂行。”
看到王进贤略显失望,李经试探着说道:“大人,我觉得,此事难行。”
王进贤:“为何?”
李经:“行船全凭风力,海上风力四时不同,极难定期。”
王进贤点点头,心想:这是我失算了。在没有机械动力之前,海上行船或凭风力或凭洋流,若顺风顺水,那自是极快的,从寻山到登州、旅顺、乃至天津都不过是几日的事,若是逆风逆水,可就难讲了。倭人的船帆是死的,所以根本不可能逆风逆水行舟;大明的船帆是活的,逆风逆水时,可以利用侧风,但那也是极慢的。
看到千户大人点头,李经进一步说:“况且,成山卫一带,自古号为天险。”
王进贤:“天险?”
李经:“正是。这一带滩多水浅,暗礁密布,行船十分危险,一般都是靠小船在近海往来。若是大船,必须严守航路,开至远海航行。但是造大船、行远海,小人却是没有经验,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王进贤心中一片失落,美好的愿望被打回肚里,但是表面上却不能展现出来。他感谢了李经一下。
王进贤考虑了一下,本所的情况已经基本了解,更多的也不可能了解了,不如去成山卫摸摸唐文焞的底牌。思虑已定,他叫上周道明等人:去成山卫。
“去成山卫?”李经吃了一惊。“大人,不可啊。”
王进贤:“为何?”
李经:“由此到成山卫,道路难行,要走两个时辰,如今天色渐晚。要是没了日头,只怕要在野外露宿了。那实在太危险了。”
王进贤扭头看看向导,他们都不说话,显然是赞成李经的话。王进贤又看看天,日头高挂,大概是3点吧。他心里骂了一句:这个鬼时代,也没个钟,这也是非工业化的表现。没有钟表,没有时间概念,也就不会有什么定期的航班什么的,也就不会有很高的效率。一切都在缓慢的流淌,王进贤突然觉得也很好,不必把自己搞得像个工作机器,有大把的时间挥洒,也是一种愉悦的感觉。但这一切只是感觉,王进贤现在工作热情很高,那种要做出一番事业的激情激励着他。
“走。去成山卫!”
还是李经老于世故,道:“大人,去见成山卫的唐指挥,怎么能空着手去呢。你等一下,我叫人去准备些礼物。”
王进贤心想也是,自己还是太缺少社会经验。乡下还是很讲这一套的。
不一会,李经拿来几条鲜鱼,王进贤都没见过。王进贤看到鱼,想问一下做鱼干的事,后来一想:以后吧。
李经:“大人,这都是比较稀罕的鱼,今天刚打的。也不算多贵重,好歹说的过去。”
王进贤打算给点银子,李经道:“大人,这乡下要银子没用,再说就几条鱼,算我孝敬大人的。”
王进贤急着赶路,也不纠缠,叫周道明记到账上。感谢之后,立马启程。着一个兵丁回千户所,自己和周道明及另一个兵丁,踏上了去成山卫的道路。他们走的很急,俚岛港也只是在山上望了望,的确是个避风的好港口。即使这样,也是晚上才到了成山卫。
唐文焞听说王进贤来了,大吃一惊。急忙叫人备置酒菜,设宴款待。席间,趁着酒劲,唐文焞问道:“王千户这次来是为了防汛营一事吧?”
王进贤:“什么事都瞒不住老哥你啊。”
唐文焞:“我就知道你王千户是个信人,怎么样,考虑得怎么样了?”
王进贤:“成立防汛营,布政司给拨些银子吧!”
唐文焞哈哈大笑,道:“什么事都瞒不住老弟你啊!实不相瞒,的确有一笔银子。2000两。怎么样,兄弟,给哥哥我留1000两,还有1000两你拿走。”
王进贤:“这又要修港,又要造船,还要派人日夜防守,1000两怎么够呢?”王进贤费了很大劲才把后半句噎了回去:你唐指挥什么都不干就要平白分走一半,太过分了。接着他又把高汝见的担心说了一遍。
唐文焞又一次哈哈大笑:“用不着这么麻烦,兄弟你和你那帮兄弟当官还没当出味来呢。看你是个实在人,哥哥跟你说了吧,不用在俚岛建港,不用驻守俚岛,也不用造船。”
王进贤:“那如何成立防汛营?”
唐文焞看着王进贤诧异的目光,又一次哈哈大笑,黑脸上泛出紫光:“你只要在你那里找几十个渔户,20来条渔船,这防汛营就算成立了。”
王进贤:“那怎么会是防汛营?”
唐文焞:“怎么不是,这山高路远的,你以为会有人来查嘛!再说这防汛营能做什么?还真的指望防汛营去打仗?这防汛营也就是望望海、查查哨,有什么大事小情向上头一报,没什么大事。每船放上几杆铣炮,谁敢说他不是军船?再说了,谁没事跑到咱这当海盗,你瞧这海风吹的,谁去当海盗冻死他个**。还有倭寇?老子这辈子还没见过倭寇长什么样呢!我们家祖祖辈辈在这防了2百年的倭了,连个倭屁都没闻到过。”
唐文焞被自己的这个粗口逗得哈哈大笑,然后道:“那女真人离这儿十万八千里,估计连海都没见过。兄弟你就放心吧。这1000两啊,就是哥哥白送你的。”
王进贤一时语塞:这么干,还别说1000两,100两都不用。但是这么好的事,唐文焞会真心分自己一半?难道他真的是想送我一份见面礼?送见面礼是可能的,可是没有可能送这么一份大礼吧!要知道1000两不是个小数目。
王进贤在搞明白前不敢下这个决心。晚上余下的时间里,他就是装醉,又唱又笑,于是大家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夜晚。
晚上,王进贤又睡不着了。他翻来覆去的想这件事,总是感觉看不透。突然,他灵光乍现:这成立防汛营的银子是不是只有2000两呢?王进贤不知道造船的市价,因此估不出到底需要多少银子,不搞清楚这些事,算不清收入支出,只是贪图那1000两银子,自然会被迷住双眼,失去基本的判断力。问题不在于那1000两银子,而在于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自己来寻山所不是为了挣银子的,而是要做出一番事业,不能为这1000两银子蒙住眼睛。但是,能去问谁呢?唐文焞肯定不行。寻山所那一帮人也不行,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王进贤突然想到,那天酒席上结识的文登营守备彭云融,文登营就在文登县旁边,离此不算太远。彭云融虽然看上去很儒雅,却多次挽着自己的胳膊对唐文焞说过,不许他欺负自己这个小老弟。他是文登守备营守备,官阶不低,一般只有世袭指挥使级的军官可以任守备一职,而且从理论上讲,文登营守备在倭寇来犯时,可以统一调配靖海卫、成山卫、威海卫、宁海卫四个卫和四个千户所的武装力量。想来知道的情况更多些。不如明天去文登营转转吧。想明白了,王进贤终于可以安然入睡。
成山卫到文登营有条土路,即使如此也走了两天。文登营本是军营,但是由于士兵的驻扎和营城的营建,使得这里成为了一个小城镇。但是好歹是个兵营,王进贤这个陌生人就受到守城兵丁的盘问。王进贤报了名号,让人把寻山所在文登营任队长的齐仓百户叫出来,不多久一个40多岁的汉子出来了,他认识给王进贤带路的兵丁。知道王进贤是新任的千户,立即跪拜道:“不知千户大人驾临,有失远迎。”
王进贤扶起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是个精干的汉子。一阵寒暄,数人走到齐仓的住所。屏退其他人,王进贤便将防汛营一事告诉了齐仓,齐仓一时也想不出唐文焞打的什么鬼主意。
王进贤:“彭守备是个什么样的人?”
齐仓:“深不可测,平常喜欢跟些文人打交道,脑子里想些什么,嘴上也不说,我们也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想法。”
王进贤:“我想就防汛营一事征询他的意见,你以为如何?”
齐仓沉吟半晌,道:“我觉得可行。”
王进贤:“为何?”
齐仓:“这一带卫所兵营密布,却历来有世官和流官的区别。”
王进贤点点头。他到了大明这么久,对于世官和流官的区别已经明了。世官即世袭官员,最高做到指挥使一级。指挥使之上的职位是不允许世袭的,比如这文登守备府的守备即是流官。
齐仓:“世官和流官之间一直明争暗斗,互相不待见。”
王进贤:“哦?”他似乎隐隐约约摸到些什么。
齐仓:“这文登营的守备好比强龙,这指挥使就好比地头蛇,双方常常会产生矛盾。前几任守备都和几个指挥使闹得不可开交,虽然说按道理各指挥使都受文登营守备的管理,但是没有指挥使听他的,都在自己的卫所里作威作福,根本不把这文登营守备放在眼里。这文登营守备也就控制得住文登营周围这一带。这个彭守备,还从来没听说和谁闹过别扭,但是相必心里对这几个指挥使恼恨地很。”
王进贤点头道:“因此,咱们问计与他,他必然不会站在唐文焞的立场说话,但是要防备他在我们与唐文焞之间挑拨离间。”
齐仓:“正是。大人真是一点就透,小人佩服。这回寻山所有希望了。”
王进贤心中十分高兴,不禁有点飘飘然。以至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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