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的时候,柳央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怪黄梅刚才那么慌张,秦悦现在的样子,几乎能用奄奄一息来形容了,脸上身上全是伤痕,头发凌乱地粘在脸上,更显得惨不忍睹。
“快,送医院。”黄梅脱下外套,披在秦悦的身上。
邓红正要去背秦悦的时候,秦悦眼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柳央,虽然有眼泪滑落,但嘴角却微微往上勾着,“央央,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先别说话了,去医院。”柳央虽然不打算继续和她维持表面闺蜜的关系,但是作为女人,对她的遭遇不能坐视不理。
她现在只是一个受到旧思想迫害的女人,仅此而已。
到了医院,秦悦就被推进了手术室,除了皮外伤,还有两处肋骨骨折,最严重是脾脏破裂,医生说了,要是再晚一点送来,可能命都保不住。
手术持续了将近四个小时,秦悦被送到病房的时候,天都黑了。
“嫂子,这都构成故意伤人了,咱们报警吗?”病房里,邓红小声问柳央。
柳央看了一眼黄梅,想听听她的意见,毕竟她是过来人,见得多了,懂的也就更多。
黄梅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们还是听听秦悦自己的意思,毕竟这件事造成的所有后果,都要她自己承担,我们没办法替她承担,所以也没办法替她做主,真要是传出去,她在于小兵家里一天一夜,还被打成那样,以后真的...”
黄梅没有说下去,但柳央明白了,这就是她第一时间让自己去找邓红,而不是报案的原因。
毕竟人言可畏,真要报案,是需要勇气的,而这个勇气,只有秦悦自己可以给自己,别人不能强求。
“确实,有些事没有人能真正做到感同身受,每个人对伤害的承受能力也都是不一样的。”柳央和黄梅的意见一致,邓红也就没有多说,跑去外面给她们一人买了两个包子。
黄梅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秦悦,“她伤得这么重,这几天医院里是断不了人了,她家里的人肯定是指望不上的,我去给厂长打个电话,看看怎么安排。”
“好,这里交给我们就行。”柳央答应了一声。
黄梅走后,邓红问柳央,“嫂子,你不会还把秦悦当朋友吧?我虽然来厂里的时间不久,但也是听说过一些事的,她背地里可没少说你坏话,以前还老花你的钱。”
“就算我不把她当朋友了,但作为厂里的工友,见死不救的事,我也做不出来。”柳央是真饿了,几口就把包子给吃完,吃完后还眼巴巴地看着邓红。
邓红擦了擦手,“我再去给你买俩。”
邓红刚走,秦悦就醒了,麻药劲还没彻底过去,所以她现在看起来虽然虚弱,但是很平静。
柳央把今天的情况和她讲了讲,讲完之后,也和她说清楚了事态的紧急性,“你必须尽快做出决定,要不要报案,这种故意伤人至重伤的案子,最好尽快处理。”
秦悦死死地咬着下嘴唇,都咬出血来了,也浑然不知道痛,“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