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笑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昏暗的光线,陈旧简陋的家具。张笑笑好一会儿,才适应屋里的光线,发现这不是小时候住的村里的老屋吗?可是老屋不是早已被毁,后来又由于征地被占了吗?这是梦吗?张笑笑掐了自己的手一下,疼,不是梦,是真实的存在。
这时,妈妈走了进来,妈妈很年轻,三十多岁的样子,梳着两条乌黑发亮的大辫子,看见张笑笑醒了,高兴的说:“笑笑,你醒了,醒了就好,想吃点什么,妈妈去给你做?”妈妈已经死了快三十年了,难道是我死了后,和家人在地下团聚了?
妈妈见笑笑不说话,用手摸摸笑笑的头。“笑笑,哪里不舒服,告诉妈妈?”妈妈声音轻柔。
爸爸和弟弟听到妈妈的说话声,也走了进来说:“是笑笑醒了吗?”爸爸声音清朗。弟弟的声音稚嫩。“姐姐!姐姐!”
爷爷奶奶的声音也在屋外响起,“笑笑醒啦?”也许是因为屋子太小,挤不下那么多人,他们没有进来。
“醒啦!姐姐醒啦!”弟弟欢快的拍手说着。
“那我去煮一个鸡蛋给她吃。”奶奶在外面说着就去了。
这种久违的亲情,让历经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生活磨难的笑笑留下了委屈而又幸福的泪水。早知死后能和家人在一起,她早就追随他们而去,又何必多活三十年,忍受三十年的苦难,在死前还到处寻医问药,苦苦支撑,忍受病痛的折磨。最终,孤独的死在医院里。
“笑笑,你是哪里疼吗?怎么哭了?”妈妈着急的说。
“妈妈,我不疼,我们这是在哪里啊?”笑笑想说这里是不是在阴间,但是她听见了鸡叫的声音,鬼不是最怕鸡叫的声音了吗?笑笑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小手小脚的。
“在家里啊!你是被摔懵了吧?”妈妈说着就把笑笑抱了起来,给她穿上鞋子。
笑笑走出屋子,堂屋里,爷爷在抽着旱烟,看见笑笑,爷爷笑了一下,“喔!醒了!我就说没事,只不过是从挑树上摔下来,那桃树又不高。”
笑笑听了爷爷的话,想起来在她十一岁那年,真的从门前的那棵桃树上摔下来过,难道,她张笑笑孤苦悲惨一生,四十多岁终于有了一点钱,却又因为积劳成疾,病死了,老天垂怜,让她重生,重新来过?
院子里,阳光灿烂。奶奶走出厨房说:“笑笑,再等一会儿,鸡蛋快煮好了。”
“谢谢奶奶!”
“哟!这孩子,怎么突然这么有礼貌了?”爸爸摸着笑笑的头。
“爸爸,我现在是十一岁吗?是不是在上五年级?现在是那一年?”
“对啊!你今年十一岁,正在上五年级,今年是1982年的2月25日,再过三天,就开学了。”
爸爸转头对妈妈说:“你看这孩子,摔了一跤,懵懵懂懂,呆呆傻傻的,该不会把脑子摔坏了吧?”
“呸!怎么可能,不要乱说。”妈妈斥责爸爸。
张笑笑跑到门外,门外有两棵挑树,村里家家都是土木结构的房子。一切一如既往,她真的重生了,一下回到了小时候。
笑笑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摸摸自己的小脸,光滑细嫩,她跑回家找了一个镜子,镜子里,圆圆的小脸,水灵清亮的眼睛,光滑鲜嫩的皮肤,白净无瑕。笑笑欣喜若狂,她的脸还没有被毁,一切灾难都还没有发生,所有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时,奶奶煮好了鸡蛋汤。在八十年代的农村,鸡蛋汤算是最好的补品了,除了生病,平常是很难有机会喝到的。“笑笑,快来吃鸡蛋汤。”
弟弟嚷着说:“我也要喝!”笑笑说:“好啊!我们一起喝。”笑笑和弟弟欢快的跑到桌子边,笑笑用匙子舀了一点鸡蛋汤,吹了吹,送到弟弟的嘴边。
“乐乐,你今年几岁了?”毕竟过了三十多年,笑笑有些事情记不太清楚了。
“姐姐,我七岁,上一年级,我们两天天一起上学放学,你怎么会不知道我上没上学?像爸爸说的一样,你是摔傻了吧!”
爸爸妈妈对看了一眼,笑笑醒来后的表现和以往不同,而且,记不清好多事,他们不禁有些担心。
笑笑对弟弟的嘲笑不以为然,反之她还觉得心里暖暖的,一家人在一起,就算吵闹,也弥足珍贵。
笑笑边喂着弟弟边自嘲道:“对,姐姐摔了一跤,好多事都记不清了。”
这时妈妈走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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