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看上去是他自己把自己弄成那副模样的。
沈非念是怎么做的?
沈非念却在思考着,回去了怎么向顾执渊解释,自己仗着他的名号扯大旗的事儿,干坏事被人抓住小尾巴了。
……
顾执渊在沈府听完了一首琴曲,茶点还是分毫未动。
一曲了事后,沈之杏起身,羞涩地说:“让王爷见笑了。”
“的确见笑。”顾执渊眼都不睁:“呕哑嘲哳也不过如此了。”
沈之杏浑身僵冷,满面通红地望着顾执渊,喃喃道:“王爷……”
顾执渊以手支额,微蹙了下眉头。
沈昌德以为他是厌烦了沈之杏的媚宠姿态,却不知顾执渊微有些烦闷的是寒川怎么去了那么久,沈非念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快下去!”沈昌德低声斥喝沈之杏。
沈之杏眼眶蓄满泪水,强忍着哭意刚要退下时,却见到沈非念回来了。
沈非念已换了一身崭新干净的衣裳,进来后行礼:“见过渊王爷,见过父亲。”
顾执渊一开始只是懒懒掀眸,还想问问她怎么这么久才来,但看到沈非念脸上的伤口时,瞳仁微微放大。
他下意识地问:“怎么回事?”
沈非念笑道:“贪玩嘛,骑马的时候摔了。”
顾执渊当然知道这只是一句骗人的话,但眼下他也不好细问,只能等回去问寒川。
他鬼使神差地接了句:“人没事就好。”
沈非念笑笑,这笑是真心的,顾执渊就算是个反派恶人,也这府上其他人好得多。
“我给王爷煮茶吧。”沈非念走过去坐下,为顾执渊煮了一壶好茶汤。
她素手倾茶汤的样了很宁和,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经历过。
顾执渊打量着她脸上的伤口,却想着她细皮嫩肉的,当时应该很疼。
然后顾执渊便终于饮了今日来沈府后的,第一口茶。
“手艺不错,看来本王以后要常来沈大人府上叨扰了。”顾执渊捏着茶盏慢声说道,看向沈昌德。
意思就是,本王会常来,沈非念若是出了事,你们看着办。
沈昌德点头称是,心里却恨意难平,当年赵楚也是这般护着顾执渊这个逆贼的,如今换了成他护着赵楚的女儿。
可即便如此,沈非念没有莽撞到在此刻向顾执渊告状,让他替自己主持公道。
一来,她并不知顾执渊对她到底是何态度,虽然寒川跟自己挺聊得来的,但寒川是寒川,顾执渊是顾执渊。
二来,告诉别人她是从变态享乐的勾栏地里脱身出来,会给有心人多少造谣生事的空间?他们可以编排出无数中伤自己的话来。
她不说,就没人敢提,否则就是自曝。
三来,她敢保证,今日阖府上下所有人,都会统一口径说亲眼看到沈非念自己走出的府门,而不是被绑出去的。
因为从一开始,这所有人,全部人,就都没想过让沈非念活着回来。
他们要让她,以最屈辱,最惨烈的方式死去。
若无意外,在自己死后,他们甚至还可能把自己扔去大街上供人观赏,点评,又或者嘲笑。
她还知道,今日这事就算深查下去也只会查到沈之身上,但这不是沈之杏一人的主意,她没这么大本事。
是沈之楹。
沈之楹在借刀杀人。
只可惜沈之杏这个蠢货被人当刀还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