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线低低哑哑,像游丝一样缠绕过来。
心跳声抵挡不住,简意下意识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靳砚琛目光淡淡看过来,他撑着手臂靠在她身旁,两侧鼓起的肩胛骨像驼峰,垂在墙壁上的阴影要将她的身体完全笼住,好像只是简单的拥抱就能满足。
他温柔气息靠过来的时候,简意闭上眼睛,笔直坠.落他温情里。
她无望又眷恋的仰起头,痴迷是真,爱恨也是真。
这一生,她生命里注定要刻上靳砚琛的名字。
翌日一早,靳砚琛被叫了起来。
他神思尚且不清明,空气里的味道还没散,窗户开的很大,风吹过来的时候还有花香,带着舒服的清香。
早餐很简单,两片吐司煎个蛋就算三明治,桌子旁还搁一杯刚热好的牛奶。靳砚琛指腹探过去,温度刚刚好,他溢出一声笑,吊儿郎当的语气,“还有点儿受宠若惊。”
简意白他一眼,锅铲在空气里挥了挥,她毫不客气下逐客令。
“你该去上班了。”
临出门的时候,靳砚琛又拐了回来,他唇角含一丝轻薄的笑意,混在晨起的雾霭里。
“那我下回还能再来么?”
靳砚琛忽然凑过头在她耳边耳语,简意面红耳赤别过头,下一秒推他出门,那扇浅咖色的木门在他面前毫不犹豫合上。
门关上的那一霎,好似还能听见勒宴舟恶劣的笑。
简意深吸一口气,一口气跑到二楼天台。她远远往下望,靳砚琛穿一件黑色衬衫,手臂上挎一件皱巴巴的西装,那西装是他们昨天拥抱的证据,如今被始作俑者捞在手上,就好像把证据摊平在她面前。
她还爱着靳砚琛。
无论分别多久,只要一见面,就难以抑制的心动。
承认总比逃避让人感觉释然。
简意撑着手臂站在天台上往下看,风吹起她睡裙的一角,靳砚琛那辆布加迪就停在路边。
倏尔,大步挺阔的男人似乎有感应,回过头来朝她散漫一笑。
那一霎,简意的时间停住了。
她目送着看他驶离,看那辆布加迪重新驶入汹涌人潮,看他行影匆匆陷没浮华,她一颗心全系于此。
靳砚琛到公司的时候,时间不多不少,刚好还差一刻钟到十点。
他去休息室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墨禹澄咬着烟在门口对他守株待兔。
墨禹澄瞥了他一眼,兴味开口,“你这脖子有故事啊。”
靳砚琛摸了一下脖子,他没什么所谓,“蚊子咬的。”
“你说这话鬼才信。”
墨禹澄嗤笑一声,抬起下巴指了指,“被蚊子咬了还要回来换衣服?”
靳砚琛还真是被蚊子叮的。
简家那地方楼层低,靠窗的一片都是蚊虫,他昨晚一时没察觉被咬了好几个包,早上醒过神来才发觉。
早上的时候,简意拿着创口贴在他脖子上比划。
靳砚琛凉凉道:“大夏天贴个创口贴,不是更可疑么。”
“那你这样出去,别人肯定误会啊。”简意翻箱倒柜开始找东西,她翻出一块不常用的遮瑕,化妆品有点味道,刚打开靳砚琛就往后倾,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她上手。
大少爷皮肤矜贵,头顶的光就这么一打,冷白的皮肤上这么几个红色的包显得尤为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