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的灯塔成为这个城市显着的地标。
她沿着外滩走到陆家嘴,每一扇窗户里都有明亮的光,好像是用金钱织造出的一场繁华梦。哪怕她这一生见过太多辉煌场面,也忍不住仰头看向灯火通明的写字楼。
在那一刻,简意听见了自己的心声。她渴望踏入这片土地,渴望成为里面顶尖的一员,去跨越原生阶层,去打破所有世俗枷锁。
要走向世界,要世界为她改变。而不是被动地接受世界的一切法则。
面试到最后,何小姐收好她的履历让她回去等消息。
简意长长舒了一口气,走出去接到温若电话,后者问她面试情况怎么样。
她心里没底,只好如实说,“让我回去等结果,不过我看希望不大。”
温若嘲笑她是个典型的悲观主义者。
简意对此不以为然:“把事情想到最糟,等结果出来的时候怎么样都不会太难受。”
午饭她在楼下的便利店随便对付了一顿,因为工作的事情还没有定下来,简意也不太急着找房子。
吃饭的时候她接到一个快递电话,老房子很久都没有人住了,快递员来了两三次,说是有份私人文件需要她本人签收。
寄送人是一位姓程的先生。
简意咬着筷子想了下,让快递员原路退回去。
她想了想又觉得折腾来折腾去麻烦,还是对电话里说,“我给你个新地址,你寄到我学校来吧。”
电话挂掉时简意无声息叹了一口气,也许是妥协,总之她这颗摇摆的心,现在连自己都难以读懂。
六月末骄阳似火,湖堤两岸一排倒垂杨柳似汀州,满山翠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绿意却不能消掉一点儿暑热。
今天是靳老爷子大寿,凑了一桌人在这儿玩,几个小辈挨不过,都跑出来打露天台球。
靳砚琛靠坐在最里面长廊座椅上,他穿一件样式休闲的卫衣,鼻梁上架一副黑色墨镜,两指夹着一根烟,松松垮垮抽着。
外面攒聚的都是玩了不少年的兄弟朋友,见他懒洋洋地窝在里面,都进来喊他出去。
靳砚琛摆摆手,示意自己没兴趣。
周泽在外面笑了声:“砚琛这几年和我们愈发生疏了,什么聚会都不肯来玩。”
“是不是兄弟们这几年都成了婚,就你一个孤家寡人,你不好意思来?”周泽促狭道,“你今年三十有几了吧,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认识不少好医生。”
靳砚琛一个打火机扔过去,周泽笑嘻嘻收住话题,他们另外一个朋友接着搭话说,“你懂什么,无爱一身轻,谁不看看砚琛这两年生意做多大。”
“前两天我爸提到你还夸,听说你爸公司开姑苏那去了?怎么,那有发展前景?”
周泽跟着说:“要有什么赚钱路子,带着哥们一起啊。”
靳砚琛低笑一声,他摘下墨镜扔到一边,慢条斯理拿了根球杆,走到周泽身边的时候像想起什么似的,淡淡问,“听说你过两天去姑苏上任?”
周泽说了句“是。”
他幽幽叹了口气,结了婚,要有份正经差事,家里老爷子亲自送他过去的,想拒绝都没机会。
靳砚琛心说真巧了。
他偏头靠过去说:“跟你提个人,你多照顾点。”
周泽听了那名,瞳孔赫然瞪大,摆摆手道,“不成不成,我刚结婚……”
靳砚琛转了下球杆,不轻不重在他小臂上磕了下,睨他一眼嗤笑道,“想什么呢,那是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