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学校也近,专门给你留了一间房。”
简意冷笑连连。
塑料打火机被她使劲摁下去,火光窜起来的时候,倪大明露出得逞的笑容。
简意也冲着他笑了一下,然后她毫不客气伸手,刚点着的烟头就这么被她用打火机底部摁下。
与此同时,倪大明大叫一声。
烟头在他手上烫出烙印,呛人的尼古丁,也许还夹杂着皮肉烧灼的焦味。
简意在这样的气味里无声的笑着,等到人群目光集中,她淡淡勾起唇边的笑,做出一副抱歉的样子。
“不好意思啊姨父,我第一次给人点烟。”
倪大明在人前最会装腔作势,暗自剜了她一眼,摆出一副亲善长辈的样子。
“没事,小姑娘太毛躁,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简乘风哪想到有这个变故,气的伸手要打她。
简意无畏扬起头来任由他打骂,反正也不是第一回儿,她心里隐隐约约还有种期待,好像这一巴掌打下来也好,把这脆弱的血脉亲情彻底打散,她能痛痛快快和他们说再见。
白芳华过来一把揽住,她把简意抱在怀里死死护住,不停地替她说,“孩子还小呢,这种场合你动什么怒气。”
白红梅顾面子,也过来一道拦着。
简乘风这才停下手来,他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指着大门的位置,“你滚。”
简意安然自若地从他们视线里消失,临走的时候白芳华追了上来,塞了一个购物袋给她。
“去香港逛街的时候买的,想着这件裙子你穿应该好看。”
托靳砚琛的福,简意现在也能认得不少的牌子。
这牌子的连衣裙前两天她也见过,专门做夏装的一个法国品牌,前两天靳砚琛特地喊了设计师到东郊给她量尺寸。
她敛下眸,声音努力保持平稳。
“谢谢姨妈,您对我比我妈都好。”
“刚刚的事儿,我……”
简意说了一半便被打断,白芳华仍旧是那副平和温婉的样子,她握住简意的手,眼角隐隐有泪光,“那是你姨父活该,也是姨妈没本事给你撑腰。我今年也四十多了,有些事儿总得指望他,你体谅我……”
“知道了,姨母。”简意呐呐应了一声,回头挥了挥手,“那我先回去了。”
白芳华点点头,目送她离开,“你要好好上学。”
这场午宴最终又成了一个笑话,简意忙活了一个早上结果连顿午饭都没有吃到。
她仰头看了看酒店雕梁画栋的台柱,心想还不如和靳砚琛在床上耳鬓厮磨,好歹身心都是舒畅的。
前厅都在忙,简意趁机溜到了酒店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站在卫生间的公共洗手台上,她看见了倪大明的黑色皮包放在上面,隐约见到他蓝色衬衫一角,低着头似乎在咒骂。
医学上有个词语叫创伤后遗症,简意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这样的症状,她只知道见过倪大明的每一个夜晚她都会伴随着失眠焦躁,以及噩梦。
“倪大明。”
简意扬声喊了一句,指甲嵌入掌心,即便再害怕,她今天也做好了把这块毒瘤从记忆里挖出的决心。
“今天只是一个警告,我不会屈服你。你也要记住,我不是小时候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被你两块糖就可以骗到家里。”
想到以前的记忆,简意怒气横生,把那皮包重重扔在地下尤觉得不解气,又跺脚踩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