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而又滚烫的铁锈味,撕心裂肺的疼痛……昏昏沉沉中,宁子衿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依稀听到耳边有人说话的声音。
“怎么?二妹还没有醒吗?”
“回大小姐的话,还没有。”
“我进去看看,你好生看着药。”
帘子掀动的声音,隐约间,一股芳香扑鼻而来,宁子衿迷迷糊糊间睁开了眼,还未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便立即听到一道惊喜的嗓音响起。
“二妹,你可算醒了。”说话间,一道粉色的身影自她眼前飘过,然后在床沿坐下。
宁子衿这才看清楚了说话之人的容颜,瞬间,一双乌黑漆亮的眼睛瞪的老大,眼中先是惊恐不断,随后便是数不尽的恨意,阴鸷的目光仿佛要吃人一般。
宁玉纤,竟然是宁玉纤,莫非老天见她死的冤枉,让宁玉纤下来陪她了?
然而望着对方清丽脱俗却充满稚嫩的脸,宁子衿的心头划过一丝疑虑,这张脸,分明是年轻了好几岁的,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宁玉纤只沉浸在宁子衿醒来的欣喜中,不曾发现宁子衿在短时间内变化数次的神情。
“太好了,二妹,你可不知,你昏迷的这几天,可把我担心坏了,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红妆,红妆,快把药端进来。”
红妆——
宁子衿听到这个名字,心头狠狠的撞了一下,怔愣间,只见一名身穿绿色裙袄,梳着丫环双髻的女子走了进来,清秀的脸上,在见到床上睁着眼睛的宁子衿时,立即浮现出惊喜的神情。
“我的好小姐,你终于醒了。”红妆手里因为端着药,所以只是站在一旁,然而眼里流动着欢喜的神情,却是千真万确的。
宁子衿这下,更加迷惑了。
红妆已经死了三年了,可是眼前这个活灵活现的青春少女不是红妆,又是谁呢。
再看一看四周的摆设,虽然宽敞,却简朴至极,就算说破旧也不为过,如果她没记错,这分明是他们在落镇的老家。
而这个时候,父亲还没有坐到高位,被封永平侯,只是落镇一个穷山僻壤的小小县令而已。
突然,一个大胆的念着浮现在宁子衿的脑子里。
或许,她是重生了——
宁子衿垂眸,看着自己缩小版的手掌,再看充满稚气的宁玉纤,接着目光又移到红妆的脸上,自己重生的想法越发的肯定。
只是不知道,她重生在哪一年?
“二妹,是不是还有哪不舒服?紫乔,快去请大夫。”宁玉纤看着目光有些茫然的宁子衿,担忧的出声问道,立即吩咐身后的丫环去请大夫。
“不用了,我没事。”宁子衿淡淡的开口道,那双眸如山涧清幽的小溪般纯澈,清浅,只是望着宁玉纤的眸底深处,带着冷漠跟愤恨。
她永远也忘不了,宁玉纤残忍对待自己的一幕,这个仇,这口怨气,她咽不下,终有一日,定要千倍万倍的还给她。
“真的没事吗?”宁玉纤仿佛不相信似的,再次问道。见宁子衿摇头,宁玉纤这才转首望着红妆,接过她手里的药碗,柔声道:“红妆,二妹初醒,这会定是饿坏了,快去厨房替她准备些吃的。”
红妆看了看因虚弱而显的脸色苍白的宁子衿,二话不说便应下了:“是,奴婢这就去。”
宁子衿看着红妆匆匆离开的背影,心中徒升起一股酸意。
这是她最忠心的丫环啊,自己当初竟然会听信宁玉纤的谗言,不听红妆的解释,任她活活被自己给冤死。
被人冤枉的滋味,不是亲自偿过,尤不知其中的无助跟绝望。
既然老天让她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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