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络胭看着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面上露出一丝喜悦:“姐姐的病可是大好了,我那里还有些补身子的药,等下叫云夕在给你送去些。”
“那些药材十分珍贵,嫔妾还没有吃完,贤容娘娘不必再赏赐。”庄婕妤福了福身。
“本宫差点忘了,你们两人竟是姐妹,”淑贵妃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
庄婕妤面色微变,对淑贵妃福身,“嫔妾姿容不比贤容娘娘,贵妃娘娘不记得也是应当的。”
“姐姐怕是忘了,当初昭贤容进宫时,我还说过她长得像庄婕妤呢,”苏修仪笑着接过话头,“只是后来昭贤容不怎么与庄婕妤一块儿,所以就把她们是姐妹的事儿忘记了。”
这话明里暗里指着庄络胭没有姐妹情谊,众人各自装作选簪花,不想去趟这浑水。柔妃不屑的看了眼苏修仪,这位还以为她与淑贵妃感情多深呢,也不过是淑贵妃面前一条没脑子的狗罢了。
封谨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去,就见庄络胭笑容僵硬站在苏修仪面前,眼角瞥过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庄婕妤,他淡淡的开口,“这庄婕妤不是病了,现在能出来了?”
封谨的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让众位妃嫔听见,当下庄婕妤的脸便白了。皇上话中明显带着对她的厌弃之意,这便注定她无出头之日。
皇后见皇上脸色晦涩难明,扶着鬓角的牡丹笑道:“皇上,今日乃是花朝节,后宫诸妃都要祭拜花神的,想必庄婕妤身体已经无大碍,才会出来的。”她心里很清楚,庄婕妤的“病”不过是因为皇上想要撤其牌子放出的话,根本,没有所谓的病,如今皇上当着庄婕妤说这种话,是硬生生给她没脸了。
若有所思的看了庄络胭一眼,皇后心里嘲讽一笑,这庄络胭是真入皇上的眼了,不然皇上何必这般护着。
“皇上,姐姐身子刚刚痊愈,今日天气好,透透气也是好的,”庄络胭上前对皇上福了福身,“你心疼姐姐身子不让她出门可不大好。”
封谨视线落在庄络胭身上,见她笑吟吟看着自己,笑着道:“你竟是比太医还懂医理了。”说完,从宫女手中托盘里选出一朵石榴花,走到庄络胭面前,取下她发间的粉百合,把石榴花别在她发间,“朕记得你甚喜食石榴,想必这石榴花再合适不过。”
庄络胭扶着发间的石榴花,歪头笑道,“皇上偏记得妾喜爱食石榴了,妾还喜欢桃花呢。”
“朕倒是听过某人说,桃花开得旺盛桃子就越多,”轻轻一弹那光洁的额头,封谨带着笑意道,“还是别说你喜欢什么花了,朕都替你脸红。”
皇后看着皇帝取笑带着憨态的庄络胭,嘴角的笑意有些凉意,放下抚着牡丹花的手,开口道:“皇上可别这般取笑她,妾怕今年宫里的石榴会被昭贤容用这理由分走一大半。”
封谨不甚在意道,“她若是能只吃石榴,朕便不必笑她这张嘴了。”
皇后勉强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今日花朝皇上偏偏把代表多子多福的石榴花选给了庄络胭,容不得她多想。
淑贵妃捻着手中的玉簪花,冷眼看着皇上宠爱着比自己年轻的昭贤容,一时间有些不是滋味,就连素来喜欢的玉簪花也不如往日洁白了。
蒋贵嫔表情平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去年这个时候皇上亲手替淑贵妃与嫣贵嫔簪花,如今有了新宠爱的昭贤容,就连淑贵妃也要靠后了,也不知明年能让皇上亲手簪花的女人又会是谁?
庄络胭与皇帝说笑中,看了眼角落里脸色苍白的庄婕妤,嘴角弯起的弧度略微大了一点。
“罢了,你们女人的事情朕也不参与了,祭拜花神后再回这里用膳,朕让尚食局的人在这里摆宴。”封谨语气温和的看了众人一眼,仿佛就像是一个体贴的丈夫般。
若是他眼前站的不是一堆女人而是一个女人的话,作为众女人中的一员,庄络胭在心里翻个白眼,若她用生命演戏,皇帝就是用演戏当人生。
作为如今后宫中有名的宠妃,庄络胭感慨,这出皇帝攻心计是件超级难的任务,她只许成功不能失败,刚到这里时被欺负的感觉可不好受。()
一行人来到为花朝节特意搭建的香案前,庄络胭看着花神的雕像,跟着皇后跪了下去。
跪在她左边的是徐昭容,右边是苏修仪,她左右看了一眼,看到的是两人虔诚的模样。
拜完花神,诸人按着品级上香,庄络胭上香时,抬头看着冰冷的花神雕像,后宫女人的希望寄托在花神身上又有何用,皇帝心不在,求谁也没用。
上完香,诸人一起往下走,只听撕拉一声,回头一看,昭贤容的裙角被撕下一块,而庄婕妤跌倒在了石阶之下,正一脸愤恨的看着昭贤容。
冷眼看着面色痛苦的庄婕妤躺在地上,庄络胭无视了斜雨控诉的眼神,在皇后还未说话前,冷静的开口:“姐姐,以你如今之位,应该在张婕妤身后走着,怎么就撞着了我呢?”
整个场面寂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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