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千分之一毫秒就完成的事件,让即使修为最高的令孤天,都没弄清凌晓是怎样消失的。
“算了,一条狗而已。”令孤天毫不在意,和李婷快速离开了这条街道,周围暗中保护的人才开始清理受惊的人群。
一泊还在流淌的血液躺在马路正中央,即使是看到的普通人,也不敢去追究那是什么,那些刻意掩盖的世家人手,就更加不会在意了。
其实,那是一抹凄红,只因伤的太深……
“噼啪,轰……”
漆黑一片而没有边际的宇宙中,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无论是庞大的星云,灼热的恒星,高密度的中子星,还是神秘的黑洞,都能给我们的宇宙或多或少带来一定的影响。
但是这点儿影响对于总星系来说,那就不值一提了,正如现在……
一道长达百里,宽也有百丈的黝黑裂缝从地球急速飞行而出,若是在地球上,这种现象一定会被数不清的专家教授们渲染的多么“科学”,也会被无数宗教信徒借机传播什么末世理论,但在宇宙中么,没谁会注意这个小不点儿的。
在受到强烈打击的那一刻,凌晓的神智其实就已经处在了弥留的状态,而运动轿车对他更进一步的冲撞,更是让他生死悬于一线,虽然他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但毕竟还没有超凡脱俗,因而在裂缝将他包裹的一刹那,凌晓就已经昏迷了。
他的内脏早已破碎的不成样子,身体也因承受不住灌入体内的庞大力量,而微微皲裂,凌晓身上的衣物完全化为飞灰,露出的是他宛如冰裂纹瓷器的、狰狞的,一条条长长的伤口,不仅仅是身上,甚至头颅都好似将碎的烂瓦罐似的。
和其他地方相比,胸前的伤势最重,凌晓的手臂在令孤天踢出一脚的时候,本能的微微抬起挡住了部分的力量,但胸膛的硬度怎能和手臂相比,所以凌晓并不宽厚的胸膛骤然塌陷下去一寸之深!一个清晰的脚印就印在凌晓的胸膛上,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他的每一颗内脏甚至都破碎成了数块!
按理说这样的伤势,即使是特殊体质的武者也会一瞬间死亡,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但是看凌晓微微起伏的胸膛,和因为剧痛而不规则扭动的身体,就知道他现在还有命在。
再看凌晓的身体,若是眼里够好而且看得够仔细,就会发现他身上的伤口都在缓缓的蠕动着,每一秒过去,他的伤势就好上一分,呼吸就更加平稳一分,一段时间内呼吸的次数就更加多上几次。
但是相应的,他的无意识抽动就愈发的剧烈,巨大裂缝中因为充足的神秘能量而饱和,因为还算强大的力量而被打开……但是这种神秘力量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利用的,没有一定的体质和耐受力,过度使用这种力量,唯一的结果就是爆体而亡。
而若是体质达到一定的程度,这种能量就不是毒药,而是无数的灵丹妙药,有种种的妙用,正如此刻,这看似缓慢,实则快到极点的身体修复。
在凌晓肉身急速修复和穿越的时候,凌晓的意识也在不同的通道进行着殊死的挣扎,他仿佛处在梦中,又仿佛在一条永远也没有尽头的、五彩缤纷的光廊内。
他的周围有无数的光点,最小的那一个,都是比他大很多的光点,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余的光点都是有颜色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似乎世界上每一种可以找到,或者被分离出来的颜色波,都能在光廊周围的光点中找到。
而且,周围的光点似乎对凌晓的意识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就像一个饕餮被关押了数万年而不给一点儿水米,而外面全是满汉全席一般,让人不自觉,甚至可以说不由自主的被诱惑过去。
慢慢的、慢慢的……凌晓的意识一点点的接近光廊的内壁,豁然间,他看到了一双复杂的眼睛,那里面饱涵的情绪,似乎他都能清楚的分离出来。
他又看到了一双眼睛,那是不带一丝感情的,像是世间任何事,都不能动摇他心智的眼睛,那是无情的眸子,就像他刚刚经历过的一样,对自己绝对无情的眸子。
“咚!”
他的意识一头撞在了光廊的内壁上,一声无形的,在凌晓意识上却惊天动地的声音炸响,让他的意识一瞬间清醒,他畏惧的看着那众多的、五彩的意识,几乎是逃一般的回到了光廊的中央。
他似乎是意识到了,那些意识不能穿越光廊,只能在外面对他进行诱惑,可是他不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有这样的造化,所以本能的选择了光廊的中央——相对于光廊外距离最远的地方。
“唉唉……”
一声声叹息不加掩饰的从光廊外传进来,即使在宇宙真空中,那些声音也不受阻碍的传进凌晓的意识,他几乎立即就被这些意识影响,也想跟着叹息一声,只是豁然想起刚刚的遭遇,而后“一身”冷汗的紧紧的闭上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嘴巴。
半晌,叹息声终于结束了,在凌晓刚刚松了一口气的那一刹那,光廊外围那五颜六色的意识骤然变成了清一色的漆黑,他们周围都散发着强大的恶意,更要命的是,这些恶意全是冲着凌晓的意识去的,似乎在责怪他没有成为他们一员一样。
若是凌晓集中精神,没准还能挺过一时半刻,但是在凌晓的精气神松懈的时候,他的意识就如同一个活人被埋在厚厚的土地中,没多久就窒息了过去……
“轰咔!”
在一条三丈许宽,不知源头,不知尽头的湍急小溪上,陡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一个身体线条近乎完美的、浑身赤裸的男子,从七八米的高空陡然落下,溅起了无数的水花,惊得水下的无害小鱼纷纷逃窜。
一盏凉茶的功夫,男子从水上浮起,被半米多的浪花卷到了岸边,他的脚还在水中一荡一荡的,逗的很多小鱼聚在一起,触碰他的脚心,显得悠闲开心。
或许是被小鱼弄的很痒,男子的睫毛轻轻颤动,没多久就醒了过来,他迷茫的看了看周围的陌生环境,半晌之后,他从地上站起,找到了一个显得异常宽大、在这里却很常见的叶子围在腰间,不是凌晓又是谁。
他随手捡起了一根粗大的兽骨,游过湍急的小溪,眼中的迷茫之色尽褪,想着自己可笑的坚持和前世主家的眼神,嘴中轻轻叨咕了一句:“没想到吧,我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