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粟影楼在京都最繁华的地段,二环中心,搭地铁去故宫,只有两站路。
影楼在一个大厦的二层,一整层都是他们的,招牌做得格外显眼,里面的装饰考究,非常有现代艺术的气息。
从门口进去,是一条走廊,走廊上用的高档墙纸,一想到我漏水都要漏穿了的铺子,心里唏嘘不已,都是混艺术圈儿的,人和人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
现在是下班时间,楼层里,没有一个员工。安静得让人心慌。
只有偶尔的电梯上下,发出呼呼声。
老赵应该是一直在等我们,里面的所有灯,全都打开了。
娘的,浪费,老子为了节约电费,没事儿都特妈点的蜡烛。我啧啧两声,心里越来越不平衡。
转头瞄了瞄走廊两面墙上,全是摄影作品。
其中有一张,被放大了,下面标注着,米奈国际摄影展金奖作品,《哭泣的少女》。
只是一眼,我瞬间就被这张照片吸引了。这张黑白照片的主角,是一个头发凌乱的少女,只有上半身,她正面对着镜头,用手紧紧裹住自己的衣服,把领子拉了起来,遮住了鼻子以下的部分。
她不算漂亮,脸上有小雀斑,只不过,她没有流泪。
但是我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却能理解,为什么会那样命名。
她既镇定,眼神里又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感觉一把利剑,刺入观看者的心脏。
仿佛你可以看到,与她外表正相反的,她的内心在放声哭泣。
我看得入了神,直到鹏子在前面招呼我,我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一间房间的门口。
我应了一声,快步走过去,突然,身体一侧有股子极度阴冷的气息,传了过来。好像有人在脖子上吹了一口气,我条件反射地一个激灵,转头看去。
这才发觉,墙上还有一张小照片,色调也是黑白,和获奖那张一模一样。
是张静物照,画面里,就只有一幢房子。
一幢九十年代随处可见的拆迁房。
我眯眼仔细看了看,房子的表面,全是无法清楚的油污,老式排风扇肮脏得挂满粘稠物,从窗户看里面,黑黢黢地,感觉充满怨念。
这尼玛就是鬼屋照片的典型,放在网上,都不用ps。
我一边走,一边回头盯着这张照片,心说难不成,这里真的有问题?
因为不看路,我拐进房间的时候,一脚踢翻了摆在门口的发财树。
赶紧扶起来,抬头就见到,里面的三个人,都直看着我。
我尴尬得要死,呵呵两下,坐到了鹏子旁边。
我听见白复轻叹一口气,对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继续道:“不用管他。”
这个人应该就是赵老板,他说只要叫他老赵就行了。
这人看上去应该不到50,穿着很时髦,皮夹克白球鞋,头发是个背头。
不过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拼命抽着烟,眼神有些呆滞。
他递了一张照片给我们。
白复看了一眼,挑了挑眉头,顺手给了我。
我接过来一看,差点没叫出声来。
照片刻意做旧,是老赵和一个女人的结婚照,他们穿着中式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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