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越来越难走,脚上穿的冰爪扎进冰里,我都要用尽全身的力量,才能再把腿拔出来。
每一步,身体的重量仿佛都在叠加。
我大口呼吸着几近冰点的空气,却还是感觉气短,我暗下决心,回去以后,绝对要把烟给戒了。
一直埋头看着脚下,猛然,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心头一下紧张,抬头往前望,前面的人,居然只剩下了一个轮廓。
我知道在雪山上出现缺氧的前奏就是变瞎,一阵彻骨的寒意瞬间从我的后颈子传到脚跟儿。
得赶快通知他们我身体的情况,周凯和王泽身上都带着氧气瓶,只要吸两口,就没事了。
就在我想开口的时候,前面的人,已经消失了,眼前的视线只剩下白茫茫的一团。
我立刻害怕起来,赶紧慢下脚步,冷静!冷静!我告诉自己,身后还有两个人殿后,他们只要能发现我的异样,就不会有事。
下意识地回头望去,什么也没有。
没有人跟上来。我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慌了,不停地张望,同时,一股巨大的恐惧压在了我的心上,怎么就剩我一个人了?他们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没有人说话?
就在我愣神的那一刻,忽然之间,我看见前面和后面,不停地有重影靠近,冰层发出有规律的嘎嘎声。
嘎…嘎…嘎…嘎…
重影不停来回摆动,看不出是什么,我死死盯着前方,身上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头皮发麻。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起雾了!”啰嗦喊道。
愣了一秒钟,我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我整个人跪倒在雪地上。啰嗦和王泽拿着安全绳走了过来,啰嗦看了我一眼:“你怎么了?”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摇头道:“没事,我就休息一下。”
说罢,他们把安全绳绑在我的腰间,对我道:“现在能见度太差,要下心,把冰斧拿出来。”
冰斧是种登山工具,一般用于攀爬竖直的冰面,我知道前面很有可能出现了巨大的裂缝。
我的身后是矮子和正英,他们帮我绑好绳子后,两个人才追了上来。
安全绳是从队伍最前端开始,一个接一个绑上的,在这种情况下,不绑上安全绳,很有可能会走散。走散了,就等于死。
我把冰斧拿出来,刚想开口问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下一个休息站,话还没起音儿,突然地,我感觉到腰间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我。
我瞬间就被拉倒,紧接着,迅速被向前拖去。
只看见啰嗦和王泽赶紧扑了过来,啰嗦大喝:“抓住我!”
然而我刚伸出手,几乎是同时,腰间安全绳再次发力,脑子里一片混乱,身体以极快地速度被拖曳前行,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印记!
我惊叫着抓住绳子,绳子快速划过,深深地割破了手套,嵌入肉里,血瞬间飞溅。殷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