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左侧,木板建材已经堆成了山。
在院子右侧,架起了一个羽毛球场。
袁天芷也来了,一身白色运动服,头发高高束在脑后,她看到我,微微一笑,道:“怎么才起来。”
我一下就意识到自己还处于晨间生理状态期间,转头就钻进了厕所,看着镜子里黑眼圈和胡子拉碴的自己,恨不得马上淹死在马桶里。
等我换好衣服,他们已经开打了。
白复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里拿了一把蒲扇,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咽了口口水,问他:“我也要参加?”
白复点点头:“当然,最主要的就是你,这是体能训练,以你的体力,想爬到不眠山上去封鬼?我怕你走不到一半路程,自己就先变成鬼了。”
我站在旁边看了五分钟,发现这根本就是杀人羽毛球。
矮子全程作弊,针跟着球走,他只动动手指,就控制了球的方向。
花七用精准的小角度扣杀,跳起的高度正好挡住矮子的视线,力道比矮子稍大,便可以把把压线。
矮子很快败下阵来。紧接着,我看见白复在一张纸上,记录了一些东西。
袁天芷阳光少女的形象出场,她对花七莞尔一笑,睫毛和大眼呼哧呼哧的,美到不可直视。我一下看愣了,但转头一撇,花七却满头大汗。
血滴子本意为暗杀组织,袁天芷的羽毛球,绝对可以称的上暗器。
花七对角度的控制来源于建筑师的心算能力,而袁天芷的力量和速度,根本就是出生时的自带技能。球仿佛带着尖刀,花七还没动身,球已经擦着他打脸飞过,羽毛刷的一声,花七脸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
一局21球,袁天芷完胜,花七几乎没动,全身上下都是划痕,血流不止。
白复这时对我道:“该你了。”
我一看这架势,恨不得立即跪地求饶。
但是男人可以输比赛,就是不能输面子。
袁天芷以极快的速度结束了与我的对峙。
接下来一番车轮,不出所料,我就是那个被轮的人。
白复叹了口气,给我们每人制定了一份训练表之后,就扬了扬衣袖,潇洒的去花七的酒吧里喝酒了。
我像一只丧家犬似的回到了房间,腿都抬不起来,一进房间就把什么东西踢倒了,我也懒得管,倒头就把脸埋在枕头里。老子好歹是个伤员,妈的腿儿,没有一个放水的!矮子他丫的直接对脸打!
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来骂人,骂完后本想睡一下,不料,外面却响起了木板的切割声。
我暗骇:嗨你马屁快去睡!
我看了一会儿综艺节目,然后就眼皮打架了,用遥控关掉了电视,接着听着木板的吵闹声,去会了周公。
半夜,我被一阵滋滋的声音吵醒。
第一反应是花七这个二货还在搭积木?
睁开眼睛的同时我就清醒的知道,并不是。
我的眼前,电视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打开了。屏幕里正放着雪花点。滋滋的声音,正是这个交流电发出来的。
我看了看遥控器,掉在了地上。
我没在意,心说应该是睡着了把遥控器碰下了床,正好打开了电视。
走过去关掉电视,一抬头,我就呆住了,猛地就看见,电视机黑色的屏幕里,倒影出我身后的画面,只见我的床底下,有一双黑色的眼睛,正在盯着我。那双眼睛空洞无比,又透着一股子不属于人间的阴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