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叹,我这就成了他们的精神领袖?
我看着船舱中的黑洞。也不知怎的,忽然觉得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正在牵引着我向前。
我把心一横,以前的那个梁炎,总是小心翼翼地过活,事事察言观色,不把事情搞清楚,绝不向前踏出一步,毫无冒险精神。
山雀说得对,这样的人生,未免太无趣。
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看看这里头住的是什么主子,我真的甘心吗?
我看了看啰嗦,问:“子弹还有多少?”
啰嗦会意一笑,道:“没受潮的活弹子,就剩这一夹了!”
这老外的天津口音说出来像说相声似的,我听了只想笑,心里压抑的紧张感一下子就被冲淡了许多。
我道:“那咱们就去会会这古船里的长发婆娘,老子今天要给她来个鬼剃头!”
啰嗦笑着把手电递给我,我一手举着手电,一手举着枪,猫着腰,朝船舱里走去。
甲板上的木头腐朽得很厉害,走起来吱吱呀呀直响。我踩空摔跤的经验已经很多了,摔出过血的教训。所以不敢分一下神,聚精会神地看着路,免得一脚踏上烂木,再做一次自由落体,直接摔进船舱底部。
我们屏住呼吸,很快走了古船镶嵌入崖壁深处的部分,完全没入了黑暗之中。
黑暗,总是能吞噬掉很多东西。我给自己打的鸡血很快就代谢掉了,心脏再次狂烈地跳动起来。
我为了节约电池,把手电筒的光调到最小,所以它的照耀距离也就只有一米来远。
这里的空气常年不流通,非常浑浊,有种腐烂的尸体臭味。
走了几米后,隐约感觉到头顶上的空间变得狭小了,我往上一照,果然,我们已经走进了船舱。
我拿着手电四处扫视,只见船舱里空空如也,一根头发也没有。
狗ri的,躲到哪儿去了?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人戳了我一下。
我的精神十分集中,这一戳,戳得我一个激灵。
我猛地回头,就看见正英和正雄,正蹲在旁边一点的位置,正英正在对我和啰嗦招手。
我和啰嗦立刻凑了过去,手电一照,马上就看到,在地板上和墙壁的夹角处。有一个暗楼梯,大概一人宽,直通底舱。
啰嗦拍了拍我,示意我后退。接着,他端着枪,第一个走了下去。
我咽了口唾沫,也跟了下去。正英和正雄殿后。
楼梯不长,大概两三米的高度。底下就更加的黑了,伸手不见五指。手电的光已经不够照明了,啰嗦很快摸了摸口袋,打燃了一个火折子。
一瞬间,整个底舱中变得十分明亮,四周的墙壁上,被啰嗦举着火折子的影子给塞满了。
我们所有人看着眼前的东西,不知是应该恐惧还是应该惊奇,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出话来。
只见,在底舱的中间,赫然出现了一个全透明的玻璃棺材,里面盛满了清澈的水,水里…正躺着一个人。这个人的头发,从棺盖上的缝隙中伸了出来,像爬山虎一样,扒满了整个底舱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