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暗呼好险,心悸不已,全没料到对方内力深厚若此,只怕便是玄空门大师兄徐云也比不上,更遑论旁人了。韩平却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对手越强,他越是热血冲脑,双目也变得通红,向对方狠狠凝视,脚下却不稍停留,足踩南方离火,抢占东南巽风,左跨一步,右迈一步,已到了那人身前。
韩平轻功高超,若是对付其他人,多半已能用身法诡异,动作迅捷取胜。可是今日碰上这黑衣人,仿佛招式全被他看透一般,韩平初时还以为对方只是碰巧接住自己第一招,哪知这一次对方待韩平近前,直直伸出一掌,停在半空,那里正是韩平下一步将到之处。
在旁人看来,就好似韩平自己撞上对方手掌一般。韩平终于知道自己昨日钻研出的轻功身法,居然在这人面前就如儿戏一般,全不管用。他想通这点,心中沮丧不已,但是此时已豁出性命,哪还顾得上其他,竟连对方招式在前也丝毫不怕,仍旧直冲上前,伸指径直点向对方膻中穴。
黑衣男子吃了一惊,但瞬间便反应过来,手臂一长,向韩平胸口袭来。终是对方动作稍快,不等韩平得手,他的掌已经印在韩平胸膛。韩平只觉一股大力透胸而入,胸口便好似要裂开一样,自己击出的手臂也顿时没了力气,软软垂了下来。
那人猛地又催动一股劲力,就如海浪一般,不待前浪消退,后浪又到。韩平哪能抵受如此波涛汹涌的内劲,登时口鼻喷血,向后飞出。
两人本是身处屋顶,韩平一摔便摔在瓦上,瓦片纷纷向下滑落,他身子也跟着向下翻去。韩平眼疾手快,忍着剧痛,双手乱抓,不断扯着瓦片。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消解下坠之势,他把屋顶瓦片几乎尽皆扯落,总算借了份力,摔到地上,没有要了性命,但也已经觉得浑身如骨骼散架一般疼痛。
韩平躺在地上,一时无力爬起,连咳了几声,胸口如压着巨石,透不过气来,口角流血不止。那人从屋顶一跃而下,轻飘飘着地,走到韩平面前,面露疑惑之色,冷冰冰地问道:“你是谁,怎地也会乱影鬼步?”
韩平心下生疑,不明白那人所言“乱影鬼步”是什么含义,骂道:“说什么鬼话!”
那人听他口出不逊,厉声道:“不说话那便受死吧!”说完右手三指弯曲成爪,径向韩平脖颈抓去。眼见这招已经是要取韩平性命,偏偏对方出手快如闪电,韩平根本无法躲避。
正当韩平伸颈待死时,忽听得一声尖利口哨声从远处传来,起初还在山顶,片刻便好像已经出了山门,哨声到了最后竟已在二里之外。声音以内力传来,可见吹哨之人不但轻功了得,内力也怕是不弱。
韩平听到那哨声,只觉声音直冲耳膜,顷刻间头痛欲裂,呼吸急促,心悸难平。那黑衣人头领听到哨声,手竟生生停在韩平喉头几寸处,不再下手。随即转身便走,竟不再管韩平。
韩平不知那黑衣人为何会放过自己,可是却不愿就让他这样离去。他身上摔得疼痛不已,心里却窝着一团火,只觉在这黑衣男子面前处处受憋。他哪里是能吃亏的人,翻身便去追那人。
韩平一时间也顾不上内功不济,脚下使起“乘风蹈海”的身法,更不去想追上之后能否打得过,便连找寻秦柯叶雨桐的初衷也置之脑后了。
秦柯和叶雨桐与剩下的十几名玄空门弟子依靠一起,被一众黑衣人围在垓心。两人身上都已伤了数处,经过多时鏖战,提剑的手臂也慢慢酸软无力,抬不起来。
忽地,一名师兄喊道:“大家不要拼命了,快向外逃去罢!”秦柯早已头昏脑胀,全没了主意,身旁叶雨桐也已伤口流血,渐渐不支,几乎就要倒地。他们认得那喊话之人名叫顾远鹏,乃玄青的弟子,平日倒是忠厚老实。
众弟子本来被围在圈内,此时圈子被越压越小,正在苦苦坚持,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听的顾远鹏这句话,仿佛如梦初醒,使出仅剩的一点力气,以图能逃出山门保得一命,哪里还管的了同门手足的死活。
有人试图冲将出去,稍微一动,阵形便要散乱。几个黑衣人看到破绽,立时数刀砍来,众弟子无可奈何,只能又退了回来,谨守着圈子。
围住他们的这群黑衣人不过二三十人,也是浑身带伤。可是场上只听见玄空门弟子的哀嚎,黑衣人众竟是哼也不曾哼一声。他们黑布蒙面,瞧不见表情,也不知是如何的面目狰狞,黑暗中只露出一双双阴冷凶狠的眼神,仿佛黑暗中藏匿的野兽一般。
玄空门弟子早就无心再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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