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是……”
玄烛一声断喝:“没你们的事!这件事我会如实禀告掌门,由他定夺。来人!”肖仁和另一名弟子应声而上。玄烛一指韩平说道:“把他押到思过堂关起来!”这两人本就是玄烛的弟子,徐云的师弟,对韩平更无情分,得了指令,立时便将韩平反手押着走了。
玄烛又看了一眼秦柯和叶雨桐,说道:“我奉劝你们好自为之。”说完拂袖而去。
叶雨桐问秦柯道:“秦师兄,现在怎么办?”
秦柯愁眉紧锁,一时也没有头绪,只好说道:“我们只有尽量恳求师父开恩了。”
“可是师父一向不喜欢韩大哥,这次闯的祸太大,只怕……”
秦柯叹了口气,点头道:“也只有尽力而为了。”
韩平被押到思过堂,盘腿而坐,脸上却十分,不见喜怒。肖仁将门关好上了锁,道:“韩平,你就在里面好好反省吧!”韩平笑道:“不劳你关心。”肖仁哼了一声,两人便自行离去了。
思过堂地处玄空门东北角,平常少有人来,十分清净,除非有弟子犯了门规,才会被玄烛关到此处。韩平以前倒是来过,数月前,却是因为北面围墙塌了一片,他与张半仙谷安一同来修补围墙。修好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
思过堂空空荡荡,只在地上有几个破旧蒲团,四壁挂着几位祖师画像和门规戒条。韩平在四周转了半天,将玄空大士和冲微子的画像看了几遍。画像旁边是门规戒条,韩平又盯着看了半天。他不算玄空门弟子,自然也没人检查他门规背诵。此刻韩平对照着门规,细细查找自己要受何处罚。谁知玄空门戒条居然不多,只不过大略写了几条杀人劫掠的大戒。门规里也没有写打架斗殴该当受何处罚,韩平只得闷闷坐下。
他坐在一个破烂蒲团上,思绪纷乱,心道,这徐云也太不经打了,自己随便一掌居然能打到他吐血。随即他又想到玄烛,徐云是他的得意弟子,只怕自己要吃点苦头了。想了一会儿,韩平突然又想起了方才使出的诡异轻功来。他自语道:“这轻功分明便是秦柯教我的凭虚御空,怎的鬼使神差的踏错几步,便反而比原来更加迅捷诡异。”他不断回想方才打斗时的情形,想着想着突然站起身,在不大的屋子里比划起来。如此来回练了半天功夫,那套身法渐渐熟练,到后来越发随心所欲,融会贯通。
韩平直跑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方才停下来。他暗道:“这套身法颇耗内力,必要以深厚内力为基。我内功不过初学,看来只能将它用在方寸之间。”想着他一屁股坐下来,用手在地上不停画下方才所走步法方位。画完一圈,他发现地上一个个点居然暗合八卦方位。这八卦方位的学问自然也是秦柯所教,八八六十四卦,便如游戏一般,十分有趣。韩平对自己的发现心喜不已,随即又将心得与秦柯所教扶摇功一一印证。扶摇功以轻功为主,又包含一套掌法,只因其中轻功太过神奇,掌法反倒退居末流了。
扶摇功轻功取意扶摇直上九万里,共分两科,其一为凭虚御空,其二为乘风蹈海。韩平知道,自己心得的这套身法主要便是从凭虚御空而来,方寸之间移形换位只怕是无人能及了,而乘风蹈海更注重长力,更加考验平日的内功修为,以他的修为现今是万万使不出的。韩平心有所思,不觉日头往西,已到了申时二刻。他直将自己步法的奥妙全想完了,才感觉到肚子饿得难受。韩平今天一早起来吃了几个馒头便进山砍柴,忙了一上午,早就腹中空空。他叹口气:如今玄空门中诸人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还会有谁来送饭?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轻微脚步声,似乎有人走了过来。韩平奇怪此地向来僻静,有谁会这时过来。正待细听,就听见秦柯的声音在门口传来:“韩师兄,韩师兄……”韩平听见他的声音,不知怎的,心里一热,暗道:秦柯果然还是不会忘了自己。他想起与徐云打斗时的情形,一众玄空门弟子从不为自己出头,再联想往日种种,只因自己只不过在玄空门打杂,便显得矮人一头。秦柯推了几下门,哗啦啦响了一阵。门上铁锁牢靠,秦柯无法推开。韩平又听得一阵窸窸窣窣声响,门下缝隙处一包东西塞了进来。门外叶雨桐说道:“韩师兄,你饿了吧,这是几个馒头,快吃吧!”韩平等的便是这个,迫不及待俯身拾起了馒头,只说了句:“多谢。”
秦叶二人看不到韩平,也猜不到屋里情形。叶雨桐道:“我们去看过大师兄,玄青师叔诊断说他受了内伤,恐怕要调养一阵子。玄烛师叔只怕已经向师父禀报过了,可是掌门师父今天却一直没出观星阁,并不像要立即处罚的意思,这件事看来还有转机,兴许能逃过一劫。”秦柯接过话,说道:“韩大哥,你放心吧,师父那边我们会帮你求情的。”韩平心道:“玄益老儿对我可不待见,想要他放过我,只怕难上加难。”想着便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由我而起,我自会去承担。”秦柯不想他这时候又犯起性子,韩平这倔强的脾气只会坏事。秦柯在外面只能干着急,却偏偏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