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把人打倒,缴枪。高坎上的张延方他们也立刻亮出枪来,指着土匪大喊:“都不许动,放下枪,举起手来,不然放你们的血。”
穿军服的家伙一看大势不妙,这伙人不好惹,可不是就眼前这十来个人,前后顶上都有人,把他们包围了,他们要全军覆没了。一时间他悔的肠子都青了,真他妈不能贪,贪念一出来他就倒霉,刚才走过去就过去了,非眼热人家马队,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倒霉透顶了。何况自己的枪被缴了,正顶着自己的额头呢,今天是真要折在这里了,心里被绝望的情绪淹了,理智便慌的不知所以,立刻带头举起了手。其他土匪也效仿着举起了手。
运输队战士立刻上前收了他们的枪,总共七十六支老套筒,有些土匪腰上还挂着手榴弹,总共二十八枚。
村民们本来看着这伙马队经过,都紧张的捏着一把汗,结果一眨眼,土匪竟被制服了。真有些不可思议不可理解。可土匪抢了他们的东西,掳了他们的人,这时一窝蜂的涌了过来。驮在马背上的穿戴整齐的女子这时挣扎着,想引起运输队战士的注意,可战士们的注意力除了自己的马队,其他全在控制土匪,根本没在意她。
苏阳本想着就地发动和组织群众,可一想没时间了,天已经黑了,等天一亮,恐怕就是前有围堵,后有追兵的境地了,一刻也耽误不得。
土匪被踢踹着命令蹲在高坎的墙根下一片。村民们立刻冲进来,把土匪抢自家的鸡、鸭、猪、羊、米面和其它东西抢了回去,胆大的还走进土匪人堆里搜土匪。
苏阳也没有制止村民,反问:“这些枪你们要不要?”
村民们一下愣住了。土匪被治住了,可治住土匪的人是谁?他们并不了解。他们自己的东西他们敢来抢,有点不要命的冲动。枪可是一种特殊的东西,不该是他们农民的,更何况这是土匪的枪,他们不敢要,觉得这是马队的人缴获的,应该归人家马队,拿出去能卖好多钱呢。
苏阳见都不吱声,又说:“我们远途跋涉,拿不了这些枪,你们如果要,就推举一个人来领取,发给大家。如果不要,我就再给土匪了。”
一听说要把枪再给了土匪,那土匪还不回头又抢他们,还是有胆大的,立刻有人大喊着:“要,我们要。”
苏阳要求他们当场推举了一个村民,目的就是希望村民能建立组织,有组织的武装和保卫自己。被推举的村民把枪领走了,就是走了个过程,还不及他抱走枪,村民们一窝蜂的上来把枪都索要走了。手榴弹苏阳没给他们,装了一布袋,挂在马背上了。
苏阳挥了一下手,说:“出发!”尖兵们立刻向前跑去,马队也迈开了步子,后卫们依然警戒着土匪。
“等一下,我也要跟你们走。”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原来是刚才被驮在马背上,留短发,穿戴整齐的女子,这时已经被解救下来,急切地喊着。
这时,天已经黑乎乎的了,看不仔细女子的肤色容颜,但可见她二十来岁年纪,一米六几的个子,姣好的身材,标致的五官,穿着整齐,留着短帽盖,很洋气。
苏阳见乱哄哄的,又着急走,就把她们忘了。听到喊声,也没有停留,他们任务特殊,要带着一个女子走不可能,所以没有理会。
女子却追了上来,还拉着战士一个一个的确认,到苏阳跟前,才说:“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你们这伙人的头,你们究竟是共党还是军统的?我也要跟你们走,带着我。”
苏阳也打量着她,说:“什么共党、军统,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急着走货,别耽误我们。”
女子却焦急的与苏阳并排走着,又说:“我知道你们急着走货,你们运的这些全是药品。”
苏阳不由心头一紧,她怎么会知道?不由猜疑她是什么人?口气不满的说:“你胡说什么?!”
女子却倔强的说:“我没有胡说。我就是学医的,省城卫校毕业的。你们一过来我就闻到了,而且我还闻到大部分是盘尼西林。”
苏阳吃惊不小,这些药都是密闭封装的,一般人根本闻不到药味,她竟然能分辨出盘尼西林来,真是奇了。可现在不是讨论她的问题的时候,他脚步仍然不停地说:“你是学医的我们倒稀罕。这样吧,你在家待着,我们过一个月还会从这里路过,那时候我们来找你。”
女子抓住他的衣服不放手,说:“不行,我今天就一定要跟你们走,不然又错过了,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苏阳不解的说:“你后悔什么?”
女子带着哭腔,说:“我在学校就有军统的和共党的人都联络过我,要我加入他们的组织。我不了解情况,心里又害怕,再说我娘亲生我落下病根了,再不能生育了,家里就我一个独苗,我爹爹想招个上门女婿,我也不想离开家,就都拒绝了,回了家。今天土匪抢东西,我制止他们,他们就抢我,我爹爹和娘亲护我,他们就把我爹爹和娘亲都打死了。”女子说着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又说:“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我为什么不参加组织,我要有出息,在那里都能护着爹爹娘亲,为什么回家来伙害爹爹娘亲,呜——”
苏阳不淡定了,说:“那你现在就去为你爹爹娘亲去报仇,土匪都在那里,你在这里哭什么?没出息!”
女子一下站起身,抹着眼泪,倔强的说:“我不哭了,我要和你们一样坚强。我二叔他们都拿到枪了,我让我二叔给我爹爹娘亲报仇去了,我把我家的财产都给我二叔了,他们会替我处理我爹爹和娘亲的后事的。我看到了你们是除暴安良的好人,我跟着你们才有作为,留在家里除了被欺负,再一事无成。我跟你们走,给你们治伤看病,保证你们永远这么强大,把世上的坏人都消灭了!”
苏阳终于心动了,她是学医的,对药这么了解,应该不差,而且是个胆大的,敢作敢为的女子,又经过这一家庭变故,心性上会成熟很多,参加组织意志会更坚定,留在运输队很有必要。她还是省城卫校毕业的,对卫校比较熟悉,将来在卫校建立一个联络点,就由她负责这条线,多拉一些学医的到纵队医院工作。想定这一切,他对女子说:“那就跟我们走吧。”
女子说:“那你们答应我,一定在这里等着,我要回家拿东西。”
苏阳问:“拿什么东西?”
女子说:“我的医药箱,还有几本书。”
苏阳喊:“韦海卫。”
韦海卫立刻回应:“到!”
苏阳说:“你跟她去拿东西,然后尽快追上我们。”
“是!”韦海卫应着和女子跑走了。
这时后卫也已经离开警戒,身后传来“咣!咣!”的十多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