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骂,终于再不说话了。
钱友昌犹豫了半天,说:“立刻给兄弟们安排下去,主要盯住药品市场,只要有卖药的就立刻揪住,查下去,我就不信那么多药能捂得住。”
汤淮山答应着立刻去安排了。
钱友昌又一想,这些药品要是部队用呢?黑市上还能出现?答案是否定的,市面上肯定就不会显露了,他们再追查就困难了。可就这样吃哑巴亏?他怎么能忍下去。于是,他也有心思找日本人了。可日本人来了怎么说,药品的事肯定不能提,屋子里的东西不都暴露了,如果把东西都转移了,那还能查出什么?他反复斟酌,最后把心一横,就算把这个仓库全丢了,也要抓住这伙人,决心一下,他立刻到一楼大厅,给松本俊打了电话。
这接连发生的偷盗大案,松本俊也是震惊不已,立刻带领他们特务机关的人赶到现场,又命令特务处的人,警察局的人,侦缉队的人,相继来到现场,细致的勘查了现场,拍照,在楼上楼下采集了脚印,在铁柜上采集了指纹,又把几个护院详详细细反反复复的审问了几遍。因护院没看到人脸,没有画像。
这次案发现场有相同物品,就是没带走的军火,他们带了五只警犬,闻了军火,然后去追踪。,警犬一路往南走,走了两条街,又往东拐了,可就在拐过去的路口,警犬不走了,原地打转,还不停的打喷嚏。五只警犬都这样,特务们也懵了。这时,苏阳他们撒的粉末人早闻不到了,可狗还是能闻到,而军火的味道早掩盖的没有了。警犬转了一会,又原路返回,折腾了两圈,没查出线索。松本俊便命令部队对周围进行搜查。一时间两公里内充满了军警,鸡飞狗跳的折腾了大半天。
这么大量的金银钱物被盗,一个是藏在了省城,一个是连夜出城了,要么就是从城门运走了。勘察完现场,松本俊又命令特务处和侦缉队,对几个怀疑的区域进行搜查,他们特务机关和警察局针对进出城门追踪。一早到现在,出城的马车总共有十二架,太白楼有两架马车出城了,但现在早已回到饭店,大家都知道,太白楼的马车天天如此。警察负责搜太白楼,松本俊则带队搜菜园子。
首先他审了门口的守军,门口的守军异口同声的回答搜了,出去时拉着空筐子,回来时拉满了肉和菜。这说明了太白楼的马车进出没有问题,可松本俊不会信的,不会就这样被糊弄。
他们接着来到菜园子,把整个菜园子搜了一遍,把地窖翻腾了两遍。因为是春季,地窖里东西很少,平时于成天采买为把价格压下来,都是大批的买,再分批的供应饭店,地窖春天也是有用的,就如猪、羊、鸡,一买一群,养在这里,再几头几只几十只的杀了供应饭店。但毕竟是临时保鲜存放,和冬季大批量长时间存放是两码事。所以东西不多,被翻了个乱七八糟。但菜园子一目了然,就是这个地窖隐蔽,吸引了特务们,把劲往这里使,就是什么也没有搜到。
正当松本俊要走时,到徐甸子村里去的特务回来报告,说早上一辆牛车经过村子,拉一车菜叶子,到宥安镇去了。有一个马队经过村子,到碾子镇去了。这当然是转移赃物的怀疑对象。
松本俊又把菜园子的人一个一个得审,得到的信息还是牛车是菜园子的,把烂菜帮子拉回去喂猪。马队不是菜园子的,大家都在忙活,不知道有马队经过。这一点苏阳已经反复嘱咐过,不能和马队扯上一点关系。一个人这么说还可疑虑,所有人都这么说,松本俊也只好信了。
于是,他又派出两辆三轮摩托去宥安镇搜查。特务们押了菜园子一个人到宥安镇,直接找到牛车。牛车在院子拴着,车上还有少半车菜帮子,猪圈里有三头猪,正哼哼唧唧的,满地是菜帮子。特务们把这户人家门里门外,房前屋后搜了几遍,什么也没有发现。只好回来反馈了情况。其实拉过去的东西早藏进一个隐秘的地窖,特务自然找不到。
松本俊同时还派出两辆三轮摩托车去追踪马队去了。不过追踪马队的两辆三轮摩托车当天没有回来,松本俊命令都坡特务队沿路追查去了。
这次李晴又参加了现场勘察,下班回到家,快九点了,听到李梅和田苗苗回来的动静,立刻到李梅门口守着,不等李梅到门口,就抑制不住兴奋的说:“姐,又犯案子了。”
李梅还不知道苏阳的行动。苏阳没有给于成天安排给李梅报告,于成天忙的也没时间和李梅独处,所以,也没给李梅说。今天警察又来饭店搜查了。警察们不仅看了上次日本特务机关特务在太白楼饭店被废了一条腿,还知道城门守军执行松本俊的命令,被宫崎康禾杀了几个人的事,这太白楼饭店不是他们可放肆的地方,所以,来搜查时客客气气,公事公办的敷衍了一会就走了。李梅没有理他们,但由此猜测到苏阳可能有什么行动,具体什么行动就不知道了。她听了李晴的话,边进门边莫名其妙的说:“谁又犯案了?是你还是你们警察局。”
李晴跟着进了屋,说:“啊呀,姐!今天是个特大的案子,黑帮五虎堂的头子钱友昌的一个别墅里的暗室被人偷了。”
李梅一下愣住了。苏阳一直在追击黑帮五虎堂,五虎堂头目的别墅里的暗室被偷了,这么说苏阳追到了,而且得手了。她真想跳起来大喊一声,可她还是抑制住自己的情绪,面无波澜的反问:“你说什么?我咋听不明白啊。”
李晴还是那么兴奋,着急的说:“我就不信,这还听不明白。我再给你说:今天黑帮五虎堂又报案了,我们警察和各特务机关一下去了五十多人,哥也去了。地点就在桐浦路十三号,是黑帮五虎堂头目钱友昌的一栋别墅。别墅的二层有一个设置很隐秘的暗室,每天白天晚上都有六个人守护着,昨晚还是被一伙蒙面人给打开偷了。”
李梅沉吟着说:“那暗室都有什么东西被偷了?”
李晴说:“你想象不到黑帮的人有多富有,八个大铁柜子被打开了,据钱友昌说丢了一柜子金砖,一柜子大洋,一柜子纸币,光美元就有二十万,还有许多枪支弹药。还有一柜子大洋没动,一柜子就是十万个大洋。还有许多枪子弹药、多半间屋子的古董字画没有动,看来是贼拿不了了。”
李梅沉默了,如果真是苏阳做的,钱是搞到了,没搞到药,任务还是没完成,刚才兴奋的心情一下就消散了,不由默默地叹了口气。
李晴说:“姐,你怎么听了一点都不惊奇?”
李梅说:“你让我惊奇什么?惊奇黑帮祸害社会,搜刮民脂民膏捞下那么多钱?还是有人偷了钱物送给你了?”
李晴的思维却不受姐姐的话干扰,又说:“姐,你好好把这几件案子联系起来,从逻辑上说,肯定是同一个人作案。”
李梅也不由惊奇这个妹妹的脑回路的清奇了,说:“那几个案子?什么逻辑?”
李晴说:“杀我们白科长,袭击我,都是为了了解买药案,偷五虎堂两次也都与买药有关。一句话,都是为共党买药的,肯定就是一个人作的案。”
李梅瞪了她一眼。晴儿过分执着于苏阳,闹不好会出事的。她回怼说:“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胡拉硬扯的什么都给他身上摁。你看你兴奋的样子,是不是喜欢上他了,要不要想办法嫁给他?他现在偷了那么多钱,足够把你养成一个富婆了。”
李晴满心的兴奋劲像吹满气的皮球被一针扎破了,瞬间泄了气,不高兴的说:“姐,你胡说,谁喜欢他,一个老男人,哼!”
李晴不满的走了,回到自己屋里,还是那么气鼓鼓的,可心里却一个劲的问自己:我为什么要这么兴奋?为什么?又不是把他抓住了,是他又得手了,我为什么兴奋?她没法回答自己,这种奇妙的无法言传的心思,真让她剪不断,理还乱,胡思乱想的直到半夜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