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扬言遍寻名医为发妻医治的做派,
可花天酒地不曾落过一席,
妾室仍是张牙舞爪,
幼子还是无法无天,
只有昏迷了的胡夫人,和再无顾忌,甚至把持了发妻嫁妆的胡老爷。
秋娘子听闻了消息,直皱眉不语,当晚便锁了屋子,
更叮嘱阿丢不得出房门一步,便只身离开。
到第二日晚上,秋娘子方才归来,
却眉眼不曾松下,面色沉沉。
第三日,胡府传来噩耗,
胡夫人醒了过来,可却和胡老爷发生了争执,
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最后,胡老爷一把尖刀刺进了胡夫人的腹中,
推搡间,胡老爷也因为惯性没站稳,摔倒在地,头磕在了桌沿之上,
双双毙命。
胡家的主心骨,一夜之间崩塌。
妾室面上不见悲恸半分,一副当家做主之派,
要求胡夫人的婢女将胡夫人的嫁妆产业交出来,
谁知那婢女不卑不亢的拿出字据,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若是胡夫人身故,一应嫁妆悉数捐给寺庙行善,
竟是遗嘱。
妾室呼天抢地,皆改变不了事实,
胡老爷之前欠下的债务纷纷上门,胡家上下纷乱不止,好多下人都趁机卷了之前之物扬长而去,
那个妾室眼见着苗头不对,带着孩子便跑,杳无音讯。
曾经盛极一时的胡家,一夜之间,分崩离析,
被搜刮的一分不剩,这样的话题却是被传了许久。
众人津津乐道间,
只秋娘子轻叹一声:
傻子。
便再不说其他。
待胡家的风波过去,秋娘子再次收拾了行囊,带着阿丢离开了这个城镇。
阿丢没有问为什么,
因为这些时日他能看出来,秋娘子一直心情不佳的样子,
可见在这里,秋娘子过的并不开心。
既不开心,那留在这里又能如何呢?
阿丢飞快的收拾了东西,一如几年前那般,
和秋娘子离开了这里。
临走之前,秋娘子去了一处坟头前,
坟头上立了一块无字牌,稀松平常。
秋娘子让阿丢在远处等着,独身在那坟头站了许久,
尔后才起身离开,
毫无留恋。
秋娘子带着阿丢来到了明安国里最是繁华的朝都,
一如当初那般,四处找寻之下,
循得了一处店铺,秋娘子却未谈租赁一事,竟是直接买了下来。
朝都的宅子很贵,那宅子甚至不如她们从前的一半大,
便已然花去了秋娘子大半的积蓄。
尔后,便开始了如从前一般平淡的生活,
与之不同的,便是秋娘子对阿丢的手艺上心了些,
时不时的指点一二,传授手编之道,
甚至到后来,店铺里的小玩意儿悉数都由阿丢做了,
秋娘子索性便做了甩手掌柜,不再过问。
倒是阿丢,每日除了洗衣做饭,洒扫院子,采买日常用度之外,
还要腾出时间制作手工,招待客人,
比从前还要忙上许多,
可阿丢很是开心。
因为,他长高了,
再不似从前那般的孩童样貌,
虽长的慢了些,可到底是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