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你要不要去看?”江清连忙一骨碌起身。
他来到船头,只见左边江上,十几艘渔船联成两排,船上张灯结彩,竖着旗帜,乐器欢奏,好不热闹。没一会,奏乐停了下来,两排渔船上的人开始对唱起来。歌声听上去格律固定,尾句拉腔,江清听不懂,问杜子远:“相公,他们唱的是什么?”
杜子远听了一会,说道:“应是咸水歌。”
江清没听说过,但是他知道有一些以舟楫为家的群居渔民,他们不适应陆地生活,不会种田。陆上的人们也不太了解他们的传统习俗,所以他们极少与岸上的居民通婚,多是船家与船家之间结亲。
婚礼当日,他们会以船代轿,以唱歌相贺。听说接亲时,男方接亲的人乘兴而起时,会将新娘抱起抛来抛去,意为“颠船”贺喜,非常独具一格。
可惜,江清是看不到“颠船”的热闹场面了,因为江清看到了分坐在两条头船的新郎和新娘,这是迎亲回来了。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船上的船民作乐,听着虽然听不懂,但是很好听的歌谣,感叹这趟出门,值了。
阳光照耀在碧绿的江水上,船桨卷起白浪。一江渔船,歌声十里,船队渐渐远去。江清目送他们走远,就像目送一幅水乡水墨画卷,铺开又卷起。直至看不见影儿了,他才回过神。
“清哥儿,回去吧,你还未进食呢!”杜子远见江清看得出神,怕他饿着了,便拉他进了船舱。
早餐只能吃炒米饼,江清吃得口干,差点咽不下去。水壶里的凉开水喝光了,他又不肯直接喝江水。这个时候,艄公也不会停船,他真真是要渴死了。
杜子远见他难受,就出去找艄公借水。
“老头儿我的桶里倒是还有山泉水,可是没煮过的,你家夫郎敢不敢喝呐?”艄公知道船上生活不易,饮用之水肯定会备够,但他都是直接喝的生水。
杜子远知道这个时候,再计较这些是没用的,所以直接跟艄公借了水,并认真地道了谢。
回到船舱,杜子远对江清说道:“艄公午休时才停船,莫要等到那时了。这壶里有山泉水,虽是生水,但你莫怕,我与你一同喝。”说完,他先喝了两口,然后递给江清。
江清想说什么,但又觉得什么都不用说了,唯有拿过水壶,将水喝了。
“哎,相公,你说我怎么就忘了储水呢?这航行,食物和饮用水缺一不可,我居然漏掉了其中一个,实在是失策!”江清忍不住自我检讨。
杜子远也懊悔不已,因为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事儿。
两人唉声叹气了一会。江清看着外边艳阳高照,忽地对杜子远说道:“相公,我又忘记一件事了!”
“嗯?”
“我们忘记晒腊鸭腊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