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拉着自己走,原来他拍戳穿谎言,呵呵。想到这里,龙阳实在忍不住。
“笑,笑,你就知道笑,也不帮我想办法,见到老孙头就交给你来问,我看你怎么说。”
靳仁气的一跺脚,扭头就走。
“好,好,下面的事情您就交给我,不让您费心。”龙阳跟在后面一溜小跑,追上靳仁。
别说,老孙头住的地方实在难找,两个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他住的地方。传达室的新人说的不错,大家都知道老孙头,但是他住的地方太难找,也难走。
县城里很少有这样的地方,一筒七拐八弯的胡同,一道积水没膝的水渠,一段崎岖难行的道路,一个半斜不斜的陡坡。
这是啥地方,还能住人吗,简直比西郊的地方还差,比郊区还郊区。不是靳仁和龙阳埋怨,山上的路他们不知道走了多少,但这地方简直不是人走的路,不是人住的地。
一个简易的窝棚孤单搭在四不着落的地,一条老黄狗趴在窝棚前,看到有人来,拼命的嚎叫。
“嘿,嘿!”
屋内传出两声制止的声音,还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靳仁和龙阳躲着狗,从旁边绕过,来到窝棚门前。
映入眼帘的窝棚里很简陋,龙阳看着,比靳山的窝棚还寒碜。一张竹床上躺着一个老人,抬起头向外看向两人。
龙阳还好,可靳仁吓了一跳,这还是昨天看见的人吗?
竹床上是一个病入膏肓模样的人,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没有了精神气,失去了生机。
“老哥哥,您这是”靳仁赶快走进窝棚,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呵,呵,没事,我都八十岁了,活够了,既然你来了,说明我们还是有缘分,来你坐,来孩子你也进来,也坐。”
老孙头,从竹床上挣扎着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
龙阳看着屋里,实在找不到地方坐,就和靳仁一样,拿了根屋内的木柴垫在屁股底下,将就着坐下。
“哈哈,不好意思,我这老东西窝里还没有地方坐,很长时间没有人来我这里了,哎!”老孙头叹着气。
“我知道你们来为了什么,那我就讲一讲,不然我就把这事埋进黄土里。”
县城西郊的房屋是财主的,财主好色,财主惧内。财主虽然惧内,但是不妨碍财主好色。一天,财主到佃户家收租的途中,遇到省亲的女子,女子就是红袖。红袖是到此地姑母家投奔的,还有一个目的,是早年和表兄定的娃儿亲。
红袖家因遭受无辜陷害,父母双双冤死身亡,不得已才会投奔到这里。况且有早年的亲事,父亲临终前让她过来,一是为了女儿以后的生活,二是完成婚约誓言。
本来是平常事情,不巧的是被财主看见。红袖原本也不是穷人家的女子,生的是水灵清秀,乖巧可爱。若不是天灾人祸,如今还是小姐,可现在小姐变成平常人。
财主看在眼里喜欢在心里,立刻安排仆人跟着红袖,终于打听到事情的原委。真是事有凑巧,红袖的姑母家正好欠着自己的一笔债,财主动起了心思。
红袖到了姑母家,姑母开初也待红袖不错,特别是表兄也对自己很好。红袖感觉到自己终于找到一个好的归宿,还期望着能有机会给自己的父母平冤昭雪。
可当一个人来到姑母家后,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变化,一桩肮脏的交易也逐渐产生。红袖被姑母骗入财主家,被财主侮辱。
这件事情发生以后,红袖被关入一个单独的房间里。一个十四五岁的仆人非常同情她,将她的消息通知了她表兄。就在红袖表兄来救她的时候,两人被财主夫人发现,将表兄当成小偷当场打死。
为了掩盖罪行,财主与夫人顿生奸计,说是红袖勾结表兄,妄图盗窃财主家产,被打死。红袖也被秘密的勒死,投入屋后三里外的老井中。
红袖姑母无耻交易在前,又比不过财主的权势,含泪给自己的儿子收尸,远迁外地。
红袖冤死井中,怨念太深。
不久后,财主、财主夫人以及作恶的仆人纷纷离奇毙命,只有一个十四五岁的仆人幸免于难。当时衙门非常重视此案,可查来查去没有任何线索,只收了财主的财产,不了了之。
话说到这,靳仁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开始同情红袖的遭遇。
“您就是那个小仆人吧!”龙阳问道。
老孙头抬头看向龙阳,点了点头。
“您看着事情还有解吗?”
“哎!其实她已经报了仇,怎么还不离去。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关注那里的情况,我知道红袖姑娘一直还没走,可我不敢去见她。”
“为什么?”
“因为我心里有愧!”
“您不是帮助过红袖吗?”
“当天晚上我是帮助红袖姑娘去传递消息,可我回来时被夫人遇见,我禁不住她的拷问,我说了实情,不然,不然他们也不会惨死!”
龙阳明白老孙头住在这里的原因了,原来他是在躲着,躲着红袖,躲着自己,躲着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