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她要索我的命!!”
只是这个“她”究竟是谁,无人知晓。
另一边,宫阙照常梳洗打扮。
虽仍高烧不退,却用胭脂粉黛点缀得看不出病容。
直到她听见有人传她的名字,催她速速赶往碎星殿。
没奈何,宫阙只能硬撑着那阵头痛欲裂从凳子上站起,整理好仪容踏出房门,随着宫人们来到了碎星殿。
这里可真是热闹,宫人们跋前疐后,仿佛生怕慢了些就会惹得屋内的人红颜大怒。
甫一踏进去,宫阙就发现有几位年轻公子身着黄袍立在两侧,有些看起来与她年纪相仿,想来就是她的那些皇兄们了。
但这里却不包括那位太子。
“跪下!”女人尖锐的嗓音响起,刺得宫阙耳朵疼。
宫阙如言照做。
不仅如此,她还双手相对,掌心贴于地,俯首做跪拜礼。
这一拜,就再没起来。
“你……”宫麟方要张口询问宫阙昨夜所发生之事,却没想到宫阙先他一步将罪责数尽揽下——
“女儿自知犯下大错,还请父皇重责。”
宫阙主动承认了所有罪行。
为了让其逼真可信,她不惜故意编造有关细节,使众人皆信其所言。
谁都没想到她会弄这么一出,就连徐昭媛都没想到她竟会如此痛快地认罪。
不仅如此,宫阙还特意强调道:
“迟迟在咏絮宫多年,不知世外繁华无人庇佑,而六皇兄既有锦衣玉食又深得其母妃怜惜,这叫迟迟怎能不妒?”
“昨日之事不过是刺迟眼红,想吓吓他罢了。一来想挫挫他的锐气,二来也是为了自己能让众人更加重视,尽情享受荣华富贵的滋味。”
“如今我现在什么也没捞到,反倒更加让人厌恶,这就是报应,也是罪有应得。迟迟决心伏法,再也不会执迷不悟了。”
宫阙说得声泪俱下,让徐昭媛也不禁为之动容,不便相强。
而端坐一旁的宫麟却沉默不语,那日的事他早就知晓来龙去脉。
他更知道自己这个傻女儿这般,不过是护着她母妃罢了。
一想到此,宫麟的心细细密密地疼了起来。
但心疼归心疼,为了公平,他还是要罚宫阙的。
简素汐见她态度如此老实,暗自笑她原是个纸做的老虎,不堪一击,不足为患。
只是这罚不可少,一来是为她立立规矩,二来是为自己爱子报这受惊之仇。
“陛下,这冷宫出的人自是缺少规矩,不如让她禁闭三日静心读书可好?”徐昭媛扮得一副大度气派,“况且臣妾看她也有受风寒,静心养病也好。”
“准,迟迟,你且领罚去罢。”
“谢父皇、姨母宽恕,女儿这就回宫禁闭。”
宫阙柔弱起身,剩下众人也一并散去。
一切看起来不了了之。
回去的路上七皇子·宫康顺还与二皇子·宫冠玉津津乐道:
“二皇兄,你说这小妹怎的如此痴傻?那日拢共不过她与老六二人,若她不认,别人又拿她奈何?可她偏要认罪,还赶在父皇开口前认罪,这不是傻么?”
宫冠玉听罢他言,便暗自轻笑:“痴傻的人是你吧?”
“哦?二皇兄何出此言?”
“你可知,若她不认会如何?”
宫康顺很是好奇:“如何?”
“呵,如今这宫中,除却那位便是这位徐昭媛当大。若她不认,那人势必会为难于她,此后她与她母妃日后在宫中的日子必不会好过。”
“但倘若她现在认错服罪,表现得自责难当,那徐昭媛万不会想到这是她的伎俩,见她这样也就满足。”
“再者如此一来,又引发徐昭媛怜悯之心,不致使人对她下毒手。”
听罢,宫康顺恍然大悟,啧啧道:“原来如此,这丫头可谓心思深重啊。”
“可也不过是猜测罢了。”宫冠玉弯唇一笑,指尖轻点手中折扇,“也许是她自己胆子小,被人一吓便认了罪。毕竟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孩子罢了,谁知晓呢?”
“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