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稽之谈。”暮凌城府至深,可不会因为晋子善只言片语而轻信,又开玩笑般道:“莫不是齐国和晋国暗中交接好了,表面不和,再派你这个公子,来框我杨国。”
他浅笑,他身边的将官一摆手,所在场的士兵齐刷刷几声抽出佩剑来,直指晋子善和宋淮月。
宋淮月的神经立刻紧绷,忙跑近晋子善身边几步,以便更好地护住晋子善周全。
晋子善不慌反笑,笑得极其潇洒。
暮凌蹙眉:“你笑什么?莫不是被本太宰拆穿了计谋,慌了?”
“我只是笑你暮大人,蠢!”
“大胆,竟敢对吾等太宰大人无礼。”将官大喝一声,欲将铁剑指向晋子善,却没暮凌给阻止了。
“公子如何这样评论本大人?本大人甚感冤屈呐。”
“暮大人,我晋国再如何混账怎么可能那几千条百姓的性命开玩笑。晋国几百年的基业,十几代贤君,面对这些,我父皇和我也再无颜面。”
“这说的有理,可是我真无法理解善公子风流一说呢,传闻公子不近女色。”
“以讹传讹,没想到暮大人只流于表面,我做什么会自己损毁自己的清誉?当然是把好的一面留给无知的世人。”说着,又一把把身侧的宋淮月拽了过来,指着她的脸道:“看见此女子的容貌没有,螓首蛾眉,善睐明眸,檀口朱唇,哪一点不是美极,如果不是她的脸尚可,我怎么会收她在身旁。”
暮凌听罢做恍然大悟状:“我本以为这位姑娘只是公子的亲卫,没想到居然有这层关系,听公子这么一说,倒也是可信的。”他点点头,“那么如此,晋国和齐国现在风波一起,也没有公子容身之处了,公子不如暂住我杨国太宰府,我暮凌可保公子安危。”
他说得诚恳,实则还是半信半疑,将晋子善请到他府上去,事实上是另一种方式的软禁。
晋子善像是没脑子似得看不出名堂,反而是松了口气,放开宋淮月道:“多谢暮大人美意,子善叨扰了。”
暮凌邪魅一笑:“无碍,我还得多谢公子多加赏光。”
赶在月上中天之际,晋子善和宋淮月成功光荣地“入住”了太宰府。
宋淮月看今日起晋子善一系列的表现,也知道他葫芦里怀揣着见不得人的事,至于是什么,反正不是好药。
有人监视!
但重点是晋子善,宋淮月的房间也有人监视着,她熄了灯,假装上床歇息,降低暮府之人的警戒心。转眼却开了后窗户,宋淮月以极快的轻功飞出来,走到安全地带,在一处听了下来。
两个夜里伺候出来行走的丫鬟正一路走着一边说着话。“哎,听说那从齐国来的公子这几日病得厉害,夜里时常呕吐,把那平阁守夜的丫鬟红儿累了个半死。”
“可不是,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活不活的长久?可别传染了出去。”
“啊?传染?不会是瘟疫什么的吧?”其中一个惊愕地连发三个问句。
“别胡说,小心让府上的大人听了去,我们赶紧走,又不是我们伺候着。”
“哦哦。”
宋淮月待两个丫鬟走远,才现了身。
平阁齐公子?
想起来了,小说里有个酱油的人物叫齐宣,是齐国送来杨国的质子,已经被杨国拘禁了十年有余。他存在的意义也就是为了体现近十几年杨国的实力强大。
平阁,僻静少人气不说,还是个背阳的地方,宋淮月一进去,脑海里只有一个字。
冷。
她紧了紧衣服,企图驱散令人畏惧的丝丝寒冷,一步也不懈怠地进了齐宣的屋子。由于宋淮月习惯了黑暗,依旧把屋子里的东西看得透彻,陈设十分简单,就连太宰府上的一个三等门客都过得比他好。
宋淮月悄悄上前,只见那个男子平缓着呼吸安静地躺在床榻上,看不出奇特之处,正打算离去。一声寒剑划破长空的尖利声传入宋淮月耳中。
她反应极快,摸向腰间,却苦恼地发现碧玉剑还在暮凌手上。一个转身,寒剑就搁到了她的脖子上。
男子丝毫无病奄之态,反而杀气重重,等着明亮的双眼,喝道:“来者何人?”
气息,居然十分熟悉。
宋淮月凝眉,试探性问道:“谢沧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