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慎之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身的,就是个普通的读书人,后来考进探花,几经辗转才做了礼部尚书。老夫人是母凭子贵,才享了荣华富贵,不过皮囊外再怎么首饰华衣装扮,也改不了她的小家子气范,眼皮子浅得很,往往是非不分,谁说的话好听,就和谁亲近,于是苏采薇利用她这一点,天天到老夫人面前撒娇讨好,深受老夫人喜爱,而邱姨娘也时常送好东西讨好老夫人,老夫人也不怎么排斥。
而万氏就不同了,万氏生长在官宦人家,往上数三代都是做官的,祖上还出过王侯,自然是看不惯老夫人的浅显的做派,但面子上不说,也不肯低三下四,二位相看两厌,谁看谁都不顺眼。
老夫人对待苏落阳是不咸不淡的,心是偏得,更喜苏采薇和苏意平姐弟一筹。所幸苏意平不会时常出来晃悠,宋淮月是知道这厮在他们背后捣鼓着什么。
苏采薇见上一世的仇人母女来了,眼里闪过愤恨和怒火,但她隐藏得极好,一闪而逝后,立刻调整好天真无邪的表情,从老夫人怀里退了出来,赶忙跑到万氏和苏落阳面前行礼。
“见过母亲和二姐。”
万氏心里不快,表面上淡淡一回她,“嗯”了一句。老太太更加不喜了,她是愿意看着子孙满堂的好,才不管什么嫡庶有别的那一套,儿媳这样子不就是落她面子嘛。火气闷在怀里,只需一个契机,就会爆发出来。
“二姐姐。”苏采薇笑着,紧紧抱着宋淮月的臂膀,装成和她关系是极好的样子,依照原来苏落阳的秉性,觉得此举有失礼仪,铁定是要甩袖的,可换成宋淮月,当然不会认着性子来,因为苏采薇巴不得宋淮月甩袖好伺机装委屈,博得老太太怜惜。
苏采薇抓住苏落阳的臂膀也用起劲来,势必要宋淮月疼痛主动甩袖,宋淮月笑道,十分亲切地回道:“妹妹不是天天见着姐姐吗?今天是怎么了,这抓得姐姐的臂膀都疼了,还怕姐姐溜了不成。”
宋淮月语气故作轻松,旁人听得真真的,知道苏采薇下手没个轻重,朝苏采薇的手势望去,苏采薇暗道宋淮月好生伶俐,忙松了手,眼里就泛着泪花了:“姐姐不要生气,妹妹不是故意的。”
宋淮月敢保证,她真得没有生气。于是慢条斯理道:“姐姐知道妹妹不是故意的,可千万不要把什么过错都往身上揽,叫外人知道了,还不败坏姐姐的名声。”有何居心?
万氏虽然还在气宋淮月刚才屋里的差劲表现,但是被宋淮月这几句话给安下心来,自家女儿终于懂事了,脑子也灵光了,也不像之前做事认着性子胡来,也帮着宋淮月说理:“采薇如果真的想亲近嫡姐,多走动走动就是,身为官家女儿,行为举止都要有个正行,不要让外人抓住把柄。”
苏采薇恨万氏母女多狡诈,脸上讪讪推倒一边去。老太太只是哼哼两句,宋淮月又没有做错,她想偏心帮理都无处使,对付起万氏的话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屋子里的媳妇婶婆,陪笑搭话,那边都不敢得罪,一个是苏府里老爷需要侍汤奉药的老夫人,一个是苏府主持中馈的当家主母。得掂量掂量。
宋淮月听她们无关紧要的打哈哈,脑袋周围一群苍蝇嗡嗡作响,宋淮月劳累地想要睡觉。好不容易熬到回去,又近晌午了,便吃了饭,赶紧补眠,将上个任务带来的疲乏一一消除。
赶场子似得宋淮月又抄了几遍《颜氏家训》,外面的天色渐暗,丫鬟挂起来了满院子的灯笼,宋淮月惊觉,问道:“怎么回事?”
红珠见主子誊写得糊涂,解释道:“小姐,今日是上元节啊!”
“哦哦,原来是上元节啊,你看我都糊涂了。”上元节就是现代所说的正月十五的元宵节。
“小姐这么多天闷在屋子,得出去走动走动的好,不是和三小姐、五小姐约好了出门看花灯的吗?小姐可以准备准备了。”
宋淮月回忆起小说里马上要走起的剧情,做了个决定:“我头有些疼,就不去了。还有五小姐年纪小,出门不安全,你派个人去让她也不要去了。”
红珠看着宋淮月扶着脑门,皱着眉头,看上去心烦意乱,忙叫丫鬟去办了,自己扶着宋淮月上床躺着去了。
原来这是苏采薇设好的一个局。苏采薇费尽口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邱姨娘花重金买通了一批黑道上的人,在外头的巷子里候着。而苏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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