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照惯例,侍卫夺过食盒掀开盖子检查,宋淮月庆幸他们没因为见着里面的红烧猪蹄而挪不开眼。侍卫见食盒的确没有任何问题,重新将食盒塞到宋淮月怀里,放行。
宋淮月细皮嫩肉的,装成小太监,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偏偏关得闲了的北廷渊要拿她开玩笑。
“哟,这是谁家的小公公这么俊俏,来,让殿下我仔细瞧瞧。”
于是宋淮月很淡定对着北廷渊凑过来的俊脸,将猪蹄塞到他嘴里,笑嘻嘻道:“这猪蹄也是这般细皮嫩肉,很符合殿下的口味。”
他嘴里塞得满满的,干瞪着宋淮月说不出话来。
“说吧,”宋淮月把太监的帽子搁到桌子上:“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造了一份造反的伪书,而且妥妥地盖上自己得王印,叫我巴巴送给唐无情,然后,”瞧了一眼环境简陋的房间:“把自己送到这里来,连带着整个殇王府受到查封。”
他的嘴巴得了空,喝了口茶漱口,幽幽看了宋淮月一眼:“你马上就知道了。先回去,看着你这不男不女的装扮,本王看得难受的紧。”
宋淮月往自己身上一看,帽子一戴洒脱走了,你不嫌弃,本姑娘不在你面前晃悠就是了。
不过上次得了伪书的唐无情倒是极其讲信用,将剩下的半颗解药毫不犹豫给了宋淮月,宋淮月吃了,可谓是神清气爽。
果然不出两日,宫里面又传来消息,北廷渊的逆反的案子有变。马上议政大殿之上,要来一场皇帝亲审,宋淮月将纸条上的消息看完,放到炭盆里烧掉了,对外中气十足地唤了一声:“青鱼,备马车,本县主要进宫。”
急急朝皇宫奔去,宋淮月只恨马匹有八条腿,好在到达目的地,才刚刚开审,诸位大臣把注意放在殿中央的殇王和夜王,没有人关注混进来的不明生物。
北廷渊一身白色单袍,脸色苍白,看得出身子骨羸弱,却挺直脊梁,不卑不亢,往地上一跪:“儿臣见过父皇。”
北廷帝看着他状况不大好,扬首道:“来人,赐座。”
“诺。”
两太监搬来铺软垫的檀香木四方椅,北廷渊有些气喘,从地上站起,略略咳嗽了两声。
北廷玉本来是见北廷渊不爽的,不过自从上次中秋宫宴,凰凤玉出了事情,北廷渊置之事外,凰凤玉似乎看清北廷渊的真面目,也不来纠缠于他。且北廷玉婚后甜蜜,现在对上北廷渊,心里舒坦许多。
“老七,既然是你手下的官员带头揭发的,就由你先把事情的缘由说与众位大臣听。”
“是,父皇。”北廷玉心里满含势在必得的笑意,而脸上却是很严肃:“五哥心思不善,与太尉刘克、中书令单子复、司徒段于荣等朝廷重臣书信往来,然刘太尉手下有一位门客,察觉这违背纲常之事,从中暗自截来一封,竟有五皇兄的亲笔和王印,就此天大的事情,急急投报了大理寺,也就是儿臣所管理的。如今证据确凿,还望父皇明断。”
“报信的门客何在?”
“已在殿外候着。”
“嗯,让他进殿面圣。”
北廷玉颔首,对近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会意,叫着人将那名门客带了进来。宋淮月悄悄挪到北廷渊椅子的正后方,正巧门客被带了进来,宋淮月看去,那人粗布衣裳,整个人缩在一起,惶恐不安,他看向大殿四周,一个哆嗦,又畏缩地撇下头去。
后面的侍卫推了他一把,他才惊觉,整个人趴在地上,变得结巴了:“小人……小……小人……见过皇上。”
北廷帝看着有些不喜,皱眉道:“你就是那个揭发殇王谋逆的门客。”
“正是,小人。”
“把你之前的经过说与朕听听。”
哪知那原本跪在地上的门客狠狠往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再说话是神色激动,竟也不结巴了:“陛下,小的说的不是此事,小的要揭发夜王,是他逼迫小人陷害殇王殿下的。”
此话一出,风向立转,众位旁听的贵胄臣卿,倒吸一口凉气。
北廷帝尚未发话,北廷玉沉不住气,指着他厉声道:“你糊涂了吗?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污蔑本殿下。”
“让他说下去。”
这一刻,宋淮月一顿,似乎明白了什么。果不其然是北廷渊,上一世他的失败,恐怕没这么简单。
被蒙在鼓里的依旧是金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