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动魄,特别是李思明刚才想要同归于尽的阵仗,走了李家主等人,且屏退了伺候的丫鬟,前厅一下子只剩下李志义和宋淮月两个人。
只不过貌似气氛还没有松缓,宋淮月也知道不是错觉。
此刻李志义已经转过身来正对着她,回到了她与他初见的那种冷冽,不近人情且果敢决绝。他的眸子里透着冷光,一字一顿道:“吴杏花,红莲村吴家吴村长之幼女,虽然受私塾识得几个字,但是我却并不知你竟然这般聪明。”
他在怀疑她!
宋淮月对上他的目光,却沉默不语,缄口莫失。
李志义已经走近她,将手搭在她的脖子上,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置宋淮月于死地。宋淮月的神色闪烁,李志义道:“你知道吗?如此心机的你,我只是想将你除掉,以防后患无穷。”他说得极狠,宋淮月心里胆寒,就在宋淮月以为她下一秒要被李志义掐死的时候。
李志义却松掉了手,将宋淮月揽在怀里,紧紧拥住她,将头靠在宋淮月耳鬓。一会儿暴戾,一会儿神情,宋淮月有些吃不消。
“只怪我自己喜欢上了你,又叫我怎么舍得杀掉你。”
下不了手?
宋淮月哀叹一声,回应着李志义的拥抱,摸了摸李志义的长发。轻轻闭上眼睛,耳边传来系统不合时宜的强行插入的提示音:
“《农门女儿娇》女配吴杏花结局已改,怨气已消,挑战者圆满完成任务,速速归回原位。”
…………
那厢,白思思逃离李府之后,急急朝郡守府邸大门奔去,找到了齐随安。毫不在意齐府上下奴仆的奇异之神色,白思思一下子冲到齐随安书房里。
齐随安正在批阅文书,被这么一大动静惊得抬起头来。白思思上前一把拽住齐随安的袖子,哭得梨花带雨:“齐大哥,你救救思明吧,你是安阳的郡守,一定有办法的。”
白思思的口口声声的“思明”使得齐随安的眸色暗晦不明。笑靥如花的青楼妓子的话在他耳边忽又想起。
“一个女人,若心里只有另一个男人,是容不得另一个人插足的。心里硬得跟块石头似得,休想捂得热,大人何必妄自给他人做嫁衣呢,自添烦扰。倒不如另寻解忧愁的良人。”
白思思见齐随安无动于衷,也不肯松开齐随安,继而哭道:“齐大哥,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思明他……”
“本郡守秉公处事,有什么冤屈,公堂对簿,还请姑娘离开,不要惊扰本官。”
“姑娘?”齐随安的态度的大转变使白思思愣住,她抬头松开了齐随安的袖子,看齐随安像是个陌生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
犹记得花前月下那个偏偏如玉的公子声音温润,将内心的倾慕说与给她听,说什么无论如何,只要你转身的地方,就有我默默守候的声音。
可是白思思忘了,她选择李思明的时候,注定要将齐随安的爱慕抛到湖底。爱情说得伟大,也很自私,自私到只能容纳下两个人。
齐随安的耐性磨灭,已经走到放弃白思思的地步了。
谁人可以脚踏两条船。
谁也不愿意□□情的备胎和第三者。
“白思思,你走吧。”这是齐随安劝离白思思说得最后一句好言相劝的话。
白思思感到自己的尊严严重被践踏,一股恨气从心底升腾出:“好,我走。”待那个白色狐裘的身影离开的时候,守门的小侍重重地舒了口气。
他们的大人终于想通了,以后可以睡个好觉了。
一个月后,李志义按照李家主的吩咐上下打通关节,再有齐随安不愿意管理李思明的事情,很快李思明被释放出来。只不过李思明再也不能够继承李家的家业,一无所有,被强制脱离了李家。
当然李思明也有李思明的傲气,他自己也是不愿意回去的。只不过没有了李家的支持,李思明什么也不是。李家没有对李思明进行全面封锁。
然而这个身无长物的富家公子很快过上了乞丐的生活,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肮脏,整日一言不发地在破庙低头,沉浸在重夺李家之后的美梦里。
而白思思发现自己褪去了李思明和齐随安的笼罩的光环之下,只不过是个会做点生意的小商人,她虽然有果敢自立的气势,但是心思少了一份权谋之气魄,很快被其他商人围困的节节败退。
往日的直视清高灰飞烟灭。
当初的她抛弃了穷困潦倒的李思明,没想到一天雨夜,遇上了乞丐的李思明。
他的疯狂,他的恨意,他的报复,一一转给了白思思。
第二天清晨,巷子里的一家妇人早起,打开了大门,发现门前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姑娘,连忙碰着女子的背后叫道:“姑娘,姑娘……”
女子气息微弱地说道:“救我,求你救我……”
妇人奇怪,翻开她的正面看去,惊呼了一声,原来白思思的侧脸被利器划了一道口子,足以使她容色无盐。
一场属于白思思的复仇正在沿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