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〇一章 争宠?两巨头竞相献礼

：“千真万确。只是不知……”

    木子巫急切道：“不知什么？”

    陈尔诺一本正经道：“不知鬼族公主长得漂亮吗？品性是否端方贤淑？”

    木子巫急了：“鬼族有什么好？难道我这女妖还不如一个女鬼？”

    陈尔诺心里咯噔一下，好在自己是神族了，此话若是寻常人类男子听到，还真不知道在女妖和女鬼间如何抉择，倒是被吓昏过去的可能性更大。

    “别的不说，鬼族公主能拿出这等好东西吗？”木子巫说着向木婵儿使了个眼色。

    木婵儿会意，走上前去打开魔晶屏，从后面的墙壁“保险柜”里取出一口古筝大小的扁长方形银色金属箱子，将魔晶屏复位后，双手捧着箱子送到陈尔诺面前，恭敬道：“公子请开箱验看。”

    陈尔诺看了一眼神态颇有些骄娇的木子巫，好奇地打开锁扣，掀起箱盖，箱中立时有白雾升腾——原来这金属箱子内部保持着极低的温度，类似于人类保险箱和冰箱的结合体。

    待得雾气散去，他看清箱中物是一块瑶琴大小的长条形黑色金属，说是固体，却又如液体般流光浮动，至少在视觉上，就像看薄薄冰层下的流水的感觉。

    木婵儿将此物从箱中取出，平托在手：“公子摸摸看。”

    陈尔诺点点头，伸手触摸，这一摸之下心中惊讶：这东西绝对是金属，可摸上去的手感却甚是滑腻柔软，表面微温，全无半点被箱子冷藏良久后的冰凉。他伸指轻按，物体表面应指而现微凹，撤回手指，凹陷处又缓缓复原。他心思都在此物上，没注意到木子巫脸上突现喜色。

    木婵儿再双手各握物体一端，伸直双臂将其竖起：“公子请取兵刃斩击。”

    此物非凡，砍坏了我可未必赔得起……不过陈尔诺没有迟疑，既非凡品哪里有轻易便能破坏的道理？何况对方这般说自然有其底气。他从储物囊中取出大白刀，退开两步，瞧准物体中部，环臂就是一刀。

    他使了五分力，以他如今实力再加上大白刀的锋利，这一刀下去，便是人类最坚固的坦克装甲也抵挡不住，然而那物体却未损伤分毫。更神奇的是，金属相碰，却既无铿锵声响，也无火花四溅，这还不算，以手触之颇觉柔软的物体，以刀砍之却不见丝毫变型。

    收刀入囊，陈尔诺问道：“这物体究竟是什么？”

    木子巫得意道：“魔枪胚胎……”

    “买了！”

    木子巫闻言一呆，随即笑道：“第一，你还没听我详细介绍此物呢；第二，你怎知我要卖给你而非送给你？第三，你买东西都不问价的吗？”

    陈尔诺正色道：“此物神奇岂可白送？就算你愿意白送，我也不能白收。如此神奇之物竟是魔枪的胚胎，而我正缺一杆品质出众的长枪，所以无论什么价格我都志在必得，就算买不起也会想其他办法。当然，价格太高的话我是一定会砍价的。不过，此物详情确实要烦请公主为在下介绍。”

    木子巫小脸一板：“公主没空，阁下找别人吧。”

    “耗子！咱能不闹吗？”

    “早叫我‘耗子’不就得了？我有名有姓，又不是姓‘公’名‘主’。尔诺我跟你说，以后你少跟我‘公主’、‘在下’的，生分，本姑娘不爱听。”

    啮齿动物当着上瘾吗？还有不爱当公主爱当老鼠的主儿……

    木子巫眉花眼笑道：“这东西的来历要追溯到万年前。那时候神族为了改善和我们妖族的关系，提出联姻建议，我族也正有此意，双方一拍即合。于是，于是……于是，一位神族名将娶了我妖族的一位……公主……”

    她说到这里，脸上笑容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腼腆羞涩的神态。她微微垂下脸现红晕的头，却偷眼瞧着陈尔诺，看得他小心肝一阵乱颤：历史未必重演，轮回也未必着落在你我身上吧？您是妖族公主没错，小子我离“神族名将”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木子巫调整好情绪，继续道：“当时的妖帝，点名向神族要一颗他们缴获自魔将之手的魔界地心奇石做聘礼。那奇石被火山喷发带出地心，熔岩烧灼而无损，坠入魔界分为四块，神奇异常，妖帝可是向往已久。当时的神君也真大气，毫不迟疑地在礼品清单上加上了四石。后来，将军和公主成婚，四石自然到了妖帝手中，不过让他郁闷的是，天赐地献的奇物虽好，他却不知该如何使用，只好将它们封存，待日后技术进步再作打算。可惜，他没能等到那一天，事实上，直到一千多年以前，我妖族才有一位炼器大师真正理解了它们的奥秘，进而找到了使用它们的方法：它们虽非生命体，却带有一丝神识，甚至某种程度上，说是自主意识也不为过，从这个角度上讲，它们又已近似于生命体。若它们是寻常妖界之物，有这样的基础，再经过八九千年的积淀，只怕早已修出灵智、化出人形而成妖。可也正因为不会真正化为生命形态，才让它们得以保留了最本质的力量。之前的炼器师们都只把它们当做品质超群的材料，把思维局限在将它们锻造成兵器或法宝上，可它们真正强大的地方并不在此，而其本身又具备一定的意识，自然排斥这种暴殄天物、降低它们品质的行为，因此也就从来无人成功。而那位炼器大师明白了这些后，转变思路，用极漫长的时间和极复杂的方法将它们加工成四块魔兵胚胎，至于胚胎成熟后会变成何等形态、达到何等高度，就要视它们配合其主人共同进步的程度而定了，在这过程中，它们有很大的自主权，更关键的是，它们可以持续成长进步，理论上讲，在这种情况下它们能够达到的水准几乎是没有上限的。因此，大师此举它们非但没有像之前一样排斥，反而相当配合。

    “四块陨石碎片被大师分别加工成魔刀、魔枪、魔剑、魔戟这四枚魔兵胚胎，只能由妖帝自用，或赏赐给功勋卓著的妖族战将，不过千余年来也只有两人有幸成为魔刀和魔戟胚胎的主人。神兵认主是双向选择，除非在它认可的主人的手中，其余时候它是不会显现柔软特性的——你刚才伸指能在它表面按出凹陷，说明它认可了你，从此以后无法再更改，说得难听点，你在它在，你……你亡它亡。所以，你现在不买它都不行了，因为它已无法再卖给别人。你说得没错，这东西的确不能白送，不过却不是因为它不凡。若是我自己的东西，再珍贵也舍得送你，只是它本属于我皇兄，我费了好大劲才说服了他，从他手里要来了这魔枪胚胎，再白送给你，于他面上不好看。哼，皇兄也是，就跟剜了他心头肉似的，还说什么好歹得换点钱回来补贴军费……”

    木婵儿心道：本来就是陛下的心头肉嘛！这可是由历代妖帝相传的皇室至宝啊！不过话说回来，陛下的实力不怎么样，讲打恐怕还不如本姑娘呢，这辈子只能拥有而无法使用魔兵胚胎，剩下的那个魔剑胚胎也只能摆着看了，目前妖界名将中实力强横的不少，可谁也无法让魔兵胚胎认主，既然如此，又何必让宝物蒙尘？不如交到能用的人手中体现其价值。另外殿下呀，您只是“费劲劝说”陛下吗？他的胡子可是倒了大霉的……

    木子巫则有句话放在心里没说：属于她的东西，若要送给陈尔诺，她绝对愿意挑最珍贵的……其实，还有什么比金枝玉叶的公主自己更珍贵？

    陈尔诺虽然见宝欣喜，仍保持着冷静：“子巫，你实话跟我说：剩下魔剑和魔枪两个胚胎，怎么偏偏挑魔枪胚胎给我？你怎么知道我需要一杆好枪？魔兵认主那么苛刻，你又怎么能确定我可以用它？还有，我有什么面子能让妖帝陛下割爱？”

    “你用不着那么恭敬地叫他‘妖帝陛下’，对旁人他是帝王，可对我他只是兄长。他是我哥，不也就是你哥？你要是看得起他，叫他声‘大哥’也就差不多了，他骨子里性格跟我很像，八成还更喜欢你这么叫他。”木子巫撇撇嘴，心里却乐开了花——他刚才称呼自己的时候，可是把姓省去了的！当然了，表面上她还得绷着，“告诉你可以，反正你自己也不会外传：是隐大人告诉我你需要好枪的——尽可能的好。我就跟他提起了魔枪胚胎，也是他判断你能用它。至于皇兄那里，你在成为他妹夫前自然是没多大面子，但是，隐大人有啊！对了，此事更要保密，千万不能让旁人知道隐大人和我哥有旧交。”

    什么叫“我看得起他”！我现在就是神族一芝麻绿豆大的小武官，还能看不起妖界大帝？还有，怎么就论上“妹夫”、“大舅哥”了？最让陈尔诺诧异的则是隐的高深莫测，连妖帝都要卖他面子。据说战神十大主将中隐大人实力最弱，可抛开实力，陈尔诺反倒觉得他最神通广大。既然他与妖帝关系融洽，那么木子巫和他保持联系也就很容易，而且毫不奇怪——妖帝和战神主将有来往太过惹人注目，由木子巫来在中间过渡就好多了，而且木子巫和隐这两个本来完全不搭界的人，可以通过陈尔诺这个环节连结起来，就算被人注意到，也不会招致太多怀疑。陈尔诺越来越觉得，隐是个有秘密的人——谁都有秘密，但隐身上的秘密恐怕关系重大。

    见他沉吟不语，木子巫还以为他在犹豫，忙柔声道：“以你现在的实力，不可能得到更好的枪了，魔枪胚胎虽然暂时不能发挥兵器的作用，可它有着没有上限的成长潜力和无穷可能。你只需要随时把它带在身上，打坐冥想和练习枪术时以神识与它的意识相连，早晚它就会显现兵刃形态，而后伴随你的成长不断进化。谁也不知道魔兵胚胎的最终形态会是什么样，但我相信在你手中，今日的胚胎来日必成威震天下的神枪。我听闻神族中有‘战神三枪’的说法，说的既是神族三位最强的枪术高手，也指他们所使用的三杆神枪。假以时日，你和你的枪未始不能补足那‘四大’之数。那时，作为卖胚胎给你的我，也有一份荣光不是？嗯，你就是我最好的广告代言人，为了让‘千巫堂出品’的声名更加响亮，我会全力支持你闯出名堂的。放心，我不怕事大，你惹多大麻烦我都挺你，就算你大闹天庭，我都会换上背心热裤去给你当拉拉队的。人类有什么足球宝贝、篮球宝贝，我就算你的……‘打架宝贝’吧！只是胸太小，看起来不大像啊，啊哈哈哈哈……”

    “战神三枪”指的分别是已经失踪的四方神将之西方白虎神君和他的白虎银枪“箎虒”，十大战神主将之第一镇主将邪王魇和他的黄金枪“雅绣”，以及……陈尔诺的父亲、前十镇总统领麒甲衣，和他的五色麒麟枪“徜殇”。陈尔诺微微一笑，自己就像这“胚胎”，初出茅庐而已，离“神枪”还差得远，自己也好、魔枪胚胎也罢，要和他们以及他们的枪相提并论哪有那么容易。这三人三枪名头太大，他不相信木子巫会说不出他们的名字，她没说，自然是怕他听到亡父的名字会伤感。

    其实，伤感是有，但更多的，是他对几乎称得上毫无印象的父亲的崇敬。和父亲齐名吗？这想法倒不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有什么比顶天立地、英雄无敌更让他激动和向往的？不过，木子巫的数学显然不好，父亲已逝，“徜殇”已毁，“战神三枪”只余其二，就算自己和魔枪胚胎成长到了那个份儿上，也只是补足“三大”之数，而非“四大”。

    陈尔诺轻轻抚摸着魔枪胚胎，竟从其中得到一种温暖亲近的反馈。感受到胚胎传递出的对它自身潜力的自信和对他的鼓励之意，陈尔诺暗下决心：父亲生前以枪成名，自己日后必以此枪为父母报仇雪恨。还有谁比儿子更适合接替父亲的位置呢？倘若他做到了这一点，那么他和他的枪便足以跻身“战神三枪”之列，延续父亲的荣耀。

    等等！木子巫所说的“全力支持”、“不怕事大”、“大闹天庭”……是否另有所指？以她公主之尊，要查出自己的事情自然易如反掌，那么……她这是在向自己表态？自己父母何等强大，能害死他们的岂是常人？甚至当今神皇都可能脱不了干系，她这么说可当真是“不怕事大”啊。她再任性也是妖族公主，做事不能不顾及妖界的利益，可能与神界高层翻脸的风险她都担了，哪怕只是说说而已，也足够令人感动。

    陈尔诺看着她笑嘻嘻的脸，心中倍感温暖，突然觉得认识她也挺不错，不，这甚至是自己的荣幸。不因她尊贵的身份，只为她对自己的那份真诚。

    人家仗义，自己也要爽快，陈尔诺微笑道：“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自然要相互照应，你若有事，我也会竭尽全力护你周全。既然是朋友，我免费给你们千巫堂当广告代言人，就不收劳务费了，你要是过意不去，这魔枪胚胎可以算我便宜点。你也放心，你若白送我会有心理负担，花钱买的话我可绝不含糊，我要定了。对了，你和你哥到底给它定价多少？”

    木子巫竖起一根手指：“一千万。”

    这价格多少出乎陈尔诺预料：绝对不算贵啊！虽然一千万人界货币在灵城那是一辈子吃穿不愁的巨款，即便在神州的帝都、魔都等顶尖大都市也能换一套不错的住宅，用这样的价格买一支冷兵器在人类看来绝对是脑子有病。但是，这冷兵器却是以魔族材料、按神族方法，由妖族打造而成，不说完全成熟，就是刚刚显出兵器形态所能发挥的威力就不是人类所能想象的。这么说吧，除了核武器外，常规人类武器基本对神族构不成威胁，哪怕一个装甲师的坦克向一位中等水平的神族军官齐射也炸不死他，而他只要有一杆这个等级的神族长枪在手，一枪一辆，把整个装甲师的坦克和步战车尽数戳成废铁只是时间问题。因此，这价格都不能说不贵，简直是太便宜！要知道，从品质上讲，这魔枪胚胎绝对高出刚才买的流星锤和组合盾甚多，是连战神主将级别的顶尖高手也会渴望拥有的装备，可价格却与那两件兵器相若。

    木子巫瞧出他的心思，嬉皮笑脸道：“这东西是好，但毕竟是胚胎，属于幼生期，而非拿来就能用的成品高级兵器，未来还充满变数。所以呢，卖得太贵就不合适了。”

    一千万陈尔诺还是能凑够的，只是这一趟千巫堂之行过后，包括那一场灵城大战所得在内，特别部队攒下的家底就消耗得差不多了。当然，钱不是白花的，人人皆有所获，整体战力得到提升，大伙在未来的战斗中保命的机会又大上不少，这钱花得值得。

    几乎是怕对方反悔涨价般，陈尔诺叫到：“买了！”然后接过木蝉儿自装胚胎的金属箱侧面揭下的一张银质卡片，运神气到右手拇指，在卡片上留下自己的“气息指纹”。他知道，神、仙、妖、鬼，乃至魔族，都比人族重诚信得多，交易这类事情很少需要白纸黑字的合同来约束买卖双方。若交易物品价值不高，双方口头议定一个价格就绝无反悔——靠出尔反尔来多赚些钱，在他们看来可补偿不了自己内心的煎熬和别人对自己的不齿和唾弃所带来的损失。他们很不理解，为何人族会不爱惜自己的颜面、不尊重自己内心的骄傲。若是如魔枪胚胎这种贵重物品，则一般都是像眼前这样，买家在物品附带的金属牌上留下印记，便是购买此物的承诺，钱够的话直接拿走，哪怕钱不够，只要买卖双方达成协议，买方也可以在约定时限内去凑钱，只要期限未到，这物品就算是买方寄存在卖方这里的，不管第三方出价多高卖方都不得将其转卖。

    不过，这只是普遍情况，可哪里都有例外，其他智慧种族中也有信奉“无商不奸”的鬼束千夜和诠释“无奸不商”的木子巫这等心黑手狠的奸商。

    木子巫见陈尔诺按了手印，脸上现出奸计得逞的得意笑容：“它是你的了。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啧啧，你居然这么有钱。看来咱俩这一出爱情戏，不是‘屌丝娶得富豪女’，而是‘美女钓得金龟婿’啊！”

    “你少胡说八道！”陈尔诺看出她表情不对了，忐忑道，“富豪女的眼界不会这么低吧？一千万神州币就算有钱了？这笔钱我还是凑得出的。”

    “谁告诉你是神州币了？这是魔枪胚胎不是冬储大白菜！一千万神州币？那装胚胎的防盗低温金属箱我都不卖你！妖币、妖币，是一千万妖币啦！”

    主子嘚瑟，部下也得凑趣不是？木婵儿也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张纸递到陈尔诺面前。他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各族各界货币与人界神州币兑换的今日汇率。妖币对神州币的汇率他心里大体有数，可一看之下还是倒吸一口凉气：一妖币能兑换多少神州币？基本上与一神州币能兑换的倭岛币差不多……木子巫还不算太狠，没说是一千万神币，神族货币对神州货币，就相当于神州币对棒国币……

    “不对啊！”他琢磨过来了，“千巫堂不是统一按神州币结算吗？”

    “是啊，可是你以为我皇兄对神州币有概念吗？他定价当然是按妖币来的啊。我人在妖界，又不清楚今日汇率，你问价我只好报妖币的数额咯，交钱的时候你按此数额兑换出神州币不就结了？”

    主子可恶，部下也不遑多让，木婵儿又把那银卡片递了回来，这一次却是翻到背面：“陈公子，你手印按得太快，婢子都来不及提醒你这卡片背面有价签……”

    “子巫……”

    “干啥？”陈尔诺平静的语调让木子巫一阵错愕，下意识应道。不过……听他喊自己的名而不带姓，这感觉真不错。

    陈尔诺叹了口气：“你是故意的，对吧？你和婵儿姑娘早就串通好了，摆我一道。既然我落入了圈套，说吧，你的条件？”

    不愧是我男人啊，真聪明……木子巫乐了：“没啥条件，真的。我估计一千万妖币你现在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出的，对吧？”

    “拆房卖地也凑不出。”

    “可是手印都按了，又不能不买，对吧？”

    “对，也不对。就算没按手印，多贵我也要买到它。”陈尔诺倒不生气，其实这个价格才合理。他只是很好奇木子巫此举的目的，她还没无聊到拿自己寻开心的地步。

    “所以呢……”木子巫拉长了声音。

    “所以呢……”陈尔诺没好气地跟着道。

    木子巫突然干脆道：“你就欠着呗！”

    这回换陈尔诺错愕了：“啥？”

    “看你那傻样。胚胎认你为主，转卖也没人要——谁会花大价钱买一个自己永远用不了的东西？就像鬼束千夜曾经巴巴地追我到人界，可现在一定对我没了兴趣——哪个男人愿意娶一个心里装着别的男人的妻子？就算把我弄去，我也不会让他碰我一根手指头，连‘得不到心得到人’都办不到，最多得到一具尸体，嗯，他若有兴趣蹂躏尸体的话，等我死了随他好了，我没意见。唔，这话好像有点语病……唉，我的心花为谁绽放，我的完璧为谁守护……”

    陈尔诺觉得自己的面部肌肉瞬间坍塌，垮了下来：“咱能不借题发挥吗？逮着个由头就往自己身上扯……说正事。”

    “好吧。”木子巫干咳两声，“总之呢，东西只能卖给你，可你又钱不够，我能怎么办？东西我留着没用还占地儿，就让你拿走呗，账也只好让你先欠着呗……”

    “谢了。不过这么大的数额，我只能说尽快还款，但没办法给出具体期限。”

    “没人让你设期限，你是特别部队的头儿，总不能因为一个魔兵胚胎被逼得落草为寇或者解甲从商吧？那我得担多大罪过。”木子巫嘻嘻一笑，“其实呢，我就是想尝尝给你当债主的感觉。”

    “你借我三块钱买瓶水不好么？干嘛玩儿这么大？”

    “多废话呀，三块钱又难不住你，玩儿得大你才还不起啊。”

    “真新鲜，我今儿头一次见到盼着人还不上钱的债主，你是妖界道德模范吧？经商为辅慈善为主？可按您这搞慈善的手笔，要不了多久就得接受别人的慈善啦……”

    “你还不起，我能啊！本公主很有些私房钱的，皇兄那边我拿钱垫上，你再慢慢还我。要慢慢地还，最好还一辈子……”

    “您想让我快快地还我也做不到啊！可是您图什么呀？”

    “笨死你算了！”

    也不知道是恼还是羞，木子巫那边一跺脚，直接把魔晶屏给关了。

    一对儿冤家……木婵儿看着愣在原地的陈尔诺，终于憋不住直言道：“公子啊，我家殿下的意思您还不明白？她可是把私房钱都垫上了，搞不好还得变卖首饰、衣服、化妆品来凑数，这个……女孩儿大了要出嫁，您总不能让她两手空空啥也没有地嫁到婆家去吧？依婢子看，这钱就算是您许下的聘礼好了，凑不出也没关系，就拿您这个人抵债呗……”

    陈尔诺快崩溃了：“你怎么跟你家公主一个毛病？就算你盼着她嫁人，也别盯着我啊！鬼束千夜不行，去找鬼束百天、鬼束万年也行啊……”

    木婵儿忍着笑：“婢子斗胆打断公子，那鬼族当今冥王的名讳，正是鬼束万年，公子还是……”

    这事陈尔诺还真不知道，那自然是要注意的。虽说其他智慧种族没人族那么多-毛病，帝王名讳并非不能提及，但背后念叨一界之主，终究不大礼貌。

    提起称呼问题，陈尔诺又道：“婵儿姑娘，你也说了，咱们同在灵城，日后要多走动，再说冲着公主的关系，咱们也该算是朋友，你怎么自称‘婢子’？真拿我当你的驸马爷啊？以后别这样……”

    木婵儿装出惶恐状：“公子说得是，婢……小女子以后注意。”

    得，这架势还是拿自己当驸马啊！陈尔诺趁着自己没崩溃，把魔枪胚胎装回箱中，抱起来就走：“走吧，去办手续。”

    ----未完待续……